“雅言,是不是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陸臻笑眯眯地問。
“呃……”程雅言怔了一下,才急急回答道,“很好,我……我都吃撐了。”
“你不要太擔心,你爸爸一定會回來。”陸臻說。
程雅言扯了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來。
那晚陸臻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他麵前的那瓶啤酒倒是見了底。
結完賬,陸臻開車送她回程家。
陸臻邊開車邊說:“才幾天你就餓成這樣,照這樣下去你還不餓出毛病來?你還是到我那裏去住吧。”
程雅言看著從車窗外迅速向後移動的路邊的夜景,她突然問道:“我餓成什麼樣子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不關我的事,可關你爸爸的事,你難道希望你爸爸回來看到你這樣子?”
程雅言的心莫名地觸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陸臻,轉頭繼續看著窗外的夜景。
“其實你搬去我那裏也可以等你爸爸的消息,你好好想想,你爸爸就你一個女兒,你就忍心一見麵他就為你擔很大的心?”
“那……我就暫時住你家。”
程雅言咬著唇從齒縫裏吐出幾個字。
“雅言,你先看看有什麼要搬過去的,我這就叫人過來。”陸臻站在程家的客廳裏溫和地說著,接著他開始打電話給一個姓胡的人。
程雅言躺倒在沙發裏,捧著一杯水出神,聽陸臻那麼說,她點了點頭,接著她走進了樓上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繼續發呆。“雅言,你都確定好哪些東西要搬過去了麼?”一個小時後陸臻走進房間輕聲問。
她才記起自己竟然把那事忘得一幹二淨,她看著那幾個男人,想了想便胡亂地點頭,說:“都搬走吧。”
她的房間裏有很多毛公仔玩具,雖然她已經過了二十歲生日,可她還是喜歡懷裏抱著一個毛絨絨的公仔睡覺。
“那麼……雅言,你先去客廳裏等著,這裏一會就好。”
“哦。”
程雅言便端著那杯水轉身走出自己的房間,水杯的熱度已不再。然後陸臻指揮那些人開始動手將她的東西打包
程雅言目不轉睛地盯著魚缸裏那些魚看,她漸漸地同情起那些魚來,又漸漸地想著自己從此以後就要跟那些魚一樣生活在由別人安排的固定空間裏,她就皺起她的雙眉並從嘴裏發出一聲低歎。
突然一抹黑影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反射性地往上望去,正好看見陸臻站在了她麵前,陸臻以他那特有的溫和的語氣說:“雅言,你要不要再看看家裏還有沒有你想帶走的東西呢?”
程雅言很直接地回答:“沒有。”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
陸臻的話剛落,程雅言就率先向客廳門口走去。
看著那筆直的瘦削的身影快速地消失在門外,陸臻眯起眼睛,從眼裏露出一抹驚奇來,接著他的嘴角微微上翹,那個看似柔弱得毫無抵抗力的女孩子倔強的表現還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對屋裏其他幾個男人揮了揮手,簡短地說道:“走。”
從程家搬出的幾隻皮箱都塞在了那些人開來的一輛路虎車上,從程家駛往陸家的一路上,程雅言坐在副駕駛座上兩眼看著窗外一直沒有再開口和陸臻說一句話,當車穿過第三個地下隧道時,她感覺到眼睛有些澀,便將視線調回車內,她的目光不經意地掃向駕駛座上,她陡然發現陸臻臉部的側麵輪廓線條很柔和,他的眼眸在光線很暗的車內射出一種近乎妖異的光彩,程雅言的腦海中不自主地再次想到了“妖豔”那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