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帶我去見你那個朋友麼?”

“他過完元旦就回烏克蘭去了。”

“他總有電話吧?”

“這個他倒沒有給我留下。”

“我相信我爸爸無論到哪裏都不會扔下我的,我會等著他,可是你是一個大騙子,你說過你等我畢業的,可是你沒有做到。”

陸臻覺得程雅言說的話不對勁,他猛地踩住刹車,麵對程雅言說:“雅言,你說的話我不明白,我怎麼就成了一個大騙子了?”

程雅言的眼圈紅了,眼中湧起一層淚光,她吸了吸鼻子,咽喉裏如塞著一團東西,難受之極,她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

“你就是一個大騙子,我以為你會明白我說的是等我大學畢業以後你再結婚,那時我會嫁給你,可你既然要和安佳結婚,那你為什麼要答應等我?”

陸臻整個人被程雅言的話嚇傻了,他盯著程雅言似乎想不明白了。

半天他才回過神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難怪半年前安佳會吃醋,原來女人對女人的直覺是最準確的。

“雅言,你聽我說,我一直都把你當妹妹,”陸臻用最嚴肅的語氣說道,“我愛的人一直都是小佳,我從來沒有對你承諾過什麼,我那天之所以那麼說,完全是以一種哥哥等妹妹完成學業的心態說的,是你誤會了。”

“為什麼?可是安佳根本就配不上你。”一股莫名的傷心攫住了程雅言,她傷心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我該怎麼對你說呢?雅言,你才二十一歲,你還是一個青春剛剛開始的女孩子,而我已經三十歲了,小佳一直陪著我走過這六年,也許這麼說可能更合適,小佳既是我的女友更是我的親人,你懂麼?”

“你是真的愛她還是因為她有一個能幹的女強人母親……”

陸臻的眼裏閃過一絲薄怒,從他和安佳交往以來,所有的人都一直那樣說他,無論他多麼努力,他的成功之上總是覆蓋著裴秀麗的名字。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找著更好的說法,當他再次開口時,他的語調又平穩如昔。

“你錯了,雅言,感情從來就沒有貴賤之分,我和小佳是因為真心相愛才在一起,在這六年裏,小佳為了我為了幫我創建陸氏集團吃了很多平常人意想不到的苦,可以說沒有小佳,就沒有陸氏的今天……”

“不是,不是,你在騙我,你那麼能幹,就算沒有她,你同樣可以建成陸氏……我愛你,你知道麼?安佳是一個任性的女人,她不會給你幸福的。”程雅言的眼淚流了下來。

“我不許你在我麵前侮辱她。”陸臻怒不可遏,他拉開車門,喝道:“你下去。”

程雅言呆了,陸臻竟然會這麼對她講話?而且還是為了那個女人。麵前的他不再像平常那樣溫和可親了,他此時就完全形同一頭被激怒的準備隨時反擊的野獸一樣可怕。

“我恨你。”

程雅言從嘴裏一字一頓地說出三個字後,便哭著下了車,抓起挎包頭也不回去向前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人海當中。

陸臻的臉氣得通紅,一直到車門重重地關上,他還在生氣,他的胸膛急劇起伏,內心很不平靜,他急急地打著方向盤,開著車一路往前狂飆。

從來沒有人膽敢當著他的麵詆毀安佳,可程雅言卻硬要挑釁他的耐性。沒有人可以離間他和安佳,就算是程雅言也不行。

風從車窗外麵灌進來,吹在麵上,如刀在臉上劃過一般,他的腦子在這冷風吹拂下漸漸冷靜下來,半天當他完全平靜下來之後,他用雙手揉著眼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對她發了那麼大的火?雅言還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相對於他而言,她還是一張白光潔如新紙。

“雅言,對不起。”

他說完卻沒聽到聲音,他向副駕駛座上看去,才發現身旁的位置空著。

他著急起來,便拿出手機撥打程雅言的號碼,可是那端卻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