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噩夢(1 / 2)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恰好終止了她們不太愉快的對話,香蒔警覺的又將清姿扶著躺下,臨開門還不忘小聲威脅清姿說∶“這也是你任務的一部分,如果沈副官知道了這件事鬧起來,司令若是心情不好,誤殺了沈副官豈不是可惜。”

“不用你教,開門就是了,代我感謝你們司令的大恩大德。"清姿發起了狠,她一扭頭,閉上眼假寐。

香蒔放心的開了門,真的如她所料,來者正是被鍾紓翰以任務逼走的沈副官,他提了水果籃,仍舊是平日裏穿的一身軍裝,卻沒有其它軍人的粗暴,他還有些不好意思,哽了半天,才道∶“香蒔姑娘,你探親回來了?”

“當然了,不然站在你麵前的人會是誰啊,還是那麼笨,真不知道司令怎麼用你。”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住得可習慣,吃得可習慣?”沈懷毅淨問些不著邊際的話,眼睛時不時往房間探,香蒔也算是認識他幾年了,他什麼樣的秉性她是最清楚不過了,於是直說道∶“我在這裏服侍將近十年了你還問我習慣不習慣有什麼事你直說,別像現在這樣扭扭捏捏的。”

“我來其實就是想來看看清姿,聽底下人說她是你照顧著就直接來找你了。”

“單小姐這幾日受了風寒,身子不爽,現在怕是吃了藥正休息著。” 香蒔將他引了進去,他見了清姿,一瞬間竟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清姿靜靜的躺在床上,像是時間都隨著她平穩的呼吸止住了般,她的氣色也不怎麼好,整張臉都是蒼白的,嘴唇也起了細小的皮,他一時間忘了屋子裏頭還有別人,徑直走到床邊,一時又不知道自己怎麼才可以幫到躺在床上的人兒,最後他隻輕輕地替清姿掖好被角,可他總是舍不得走,這麼些日子不見了,他貪婪地想好好的將她看一遍,就像夢裏那樣,將她瞧仔細。

清姿暗自覺得這樣假裝睡去也不是辦法,於是緩緩睜開眼,沈懷毅以為是自己吵醒了她,不由有些內疚∶“吵醒你了?”清姿微微一笑,道∶“醒了才好,總這樣睡著可要睡出病來了。”

沈懷毅心裏又是欣喜,又是憐惜,道∶“染了風寒可不是小事,休養著是應該的,我走的時候是怎麼交待你的?讓你好生照顧自己,如今倒好,我一回來又見你躺在床上了。”清姿笑嗔道∶“誰曉得呢,這風寒要往我身上鑽我也拿它沒法啊。”

沈懷毅十分自然的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雖然是在怪她,語氣裏卻是滿滿的溫暖∶“你的手到現在還是冷的,現在是晚夏,天氣也還未轉涼,你的手冷得跟塊冰似的,莫不你是用冰做成的?”他隻是一句玩笑話,清姿卻微微一怔,自己可不是用冰做的,做了那麼多不仁不義的事還這樣的心安理得。

香蒔一直都站在沈懷毅的身後,見了他們你儂我儂,郎情妾意的恩愛畫麵,心裏泛起酸來,卻並未表露出來,她刻意咳了兩聲,提醒道∶“沈副官一回來就往這邊來了,單小姐可真是有福,隻是沈副官,司令交待我您一回來就讓您速去前線,等打完了戰,你們兩個再好好敘敘也不遲啊。”沈懷毅知道香蒔下了逐客令,自己再怎樣也久留不得,囉嗦著又囑咐了幾句才準備推門出去,正巧Ron醫生過來了,沈懷毅問道∶“單小姐的風寒什麼時候可以好?"

Ron操著他不甚熟練的中文,直言道∶“風寒已經差不多好了,隻是傷口還有些難處理,還要好好調養。”沈懷毅隻聽說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便十分欣喜,等稍微冷靜些才覺得有些不妥,他說的傷口是哪裏來的。

香蒔和清姿捏了一把汗,還未等沈懷毅開口問,清姿便解釋道∶“並不是什麼大傷,也是我自己作的孽,前些日子硬是要纏著司令學馬,司令繞不過我,便教了我,誰吃馬脫了韁,一陣瘋跑,我從上麵摔了下來才受了些傷,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Ron醫生硬是說我還得調養,見一次便說一次,我都聽得煩了,別擔心,我沒事,不是有香蒔照料著麼。”

Ron醫生這才想起香蒔之前交待過自己什麼,便不再多言,拿起聽診器給清姿檢查起身子,沈懷毅半信半疑,看了眼香蒔,她也微微點頭,便道∶“如今新病舊傷一起來,看你怎麼吃得消,想學馬等我回來教你就是,司令公務繁忙,你怎麼好叨擾,我不能陪著你了,我從前線回來了可要見你活蹦亂跳的。”

清姿倒是沒回話,香蒔卻急巴巴的將他往外推,道∶“知道了,真囉嗦,我保證將你的青梅竹馬照顧得好好的,你快些去吧,若是碰上司令心情不爽,見你這樣延誤,可是要治你的罪的。”

沈懷毅出了門,清姿心裏懸著的石頭才放下,她輕輕籲了口氣,到了這步田地,她竟要跟自己最信任的人撒起謊來,Ron知道自己險些犯下錯,他沉默不說話,心裏暗自佩服清姿的機敏,香蒔則沒有太過追究,等Ron檢查完了,方問∶“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