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醉酒(一)(1 / 2)

鍾紓翰沒有再管他們,自己先上了車,臨了還重重的摔上車門,Abbott替清姿開了車門,清姿抱以一笑,道∶“謝了。”“同我說什麼謝…”Abbott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鍾紓翰的一句“開車”硬生生的打斷了,Abbott倒也不會想太多,關上車門,目送他們的車離去。

“先去辦公廳,然後送她回家。”鍾紓翰音調平平,可是蘊藏著可怕的怒氣。“老夫人叫我挑的旗袍料子…”清姿本不想招惹他,思及老夫人,還是選擇性的問了句。

“明早會有人將旗袍料子送到的,你隻消跟老夫人說聲就是了。”

清姿不再搭腔,她側頭看著外邊的夜景,街頭上已經沒有流離的難民,她偶爾看見幾對小情侶,都是臉上溢滿幸福的,這座城市仿若從未發生過戰亂,一切繁華如舊,而就在不久前,這座城市經受的像隻是場夢,虛無縹緲的夢,所有人都不再願去回想它,隻有清姿,還被這噩夢緊緊纏繞著。

清姿不禁歎了口氣,鍾紓翰本來心裏就煩亂,再聽了她的歎息,心裏竟十分不是滋味起來,他不曉得自己也會有現今這樣不沉靜的時候,喝道∶“停車。”

“司令,辦公廳還沒到,您這是…”司機也感受到他的怒氣,連問話都十分謹慎小心。 “停車。”鍾紓翰又大喝一聲司機忙將車刹住,他將個紙盒袋子擲到清姿身上,便匆匆下了車,又朝司機做手勢示意他將車開走。司機隻猶豫了片刻便聽令啟動了車子。

“這樣冷血,暴躁的人怎麼討人喜歡。”清姿小聲嘟囔。

司機聽了,道∶“司令平時並不這樣的,他偶爾也會發脾氣,但那都是他心裏你是煩亂時才會如此。”

“他那張臉繃了一整天,我又沒得罪他,倒像我欠他什麼似的。”縱使有人為她辯白,但終究是他的下屬,自然有些偏袒,清姿仍舊在抱怨。

“我雖是個旁眼人,但也看得真切,雖然我不曉得您是司令的什麼人,單單從司令對您的上心程度上看來,您與司令的關係不菲,今個早上司令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又是去影院,又是訂餐廳,這些事他完全可以交待我們這些下屬做,但他執意自己親自去,不過是為博您一笑。”

清姿心下一驚,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又想起他之前在監獄說的那番話,冷哼一聲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那司機越說越起勁,接道∶“若說逢場作戲,之前他為了混淆嚴氏軍閥派來的眼線的視聽,天天沉迷風月場所,捧歌女倒真是逢場作戲,可現下,司令打了勝戰,該拔的毒瘤也都除盡,他還逢場作什麼戲,您說這戲要演給誰看。”

清姿一時語塞,佯怒道∶“你話倒是多,專心開車便是了,他那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的心思,哪裏是你猜的透的。”

司機立刻噤聲,清姿將手肘抵在車窗上,手撐著額頭,聽了司機說的種種,她心裏也有過絲絲動搖,但轉念一想,這或許是更大的騙局,設好陷阱,隻等著往裏跳,她不願意再那樣被動,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