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恭正奇怪這童音,鹹陽令忽的起身,說道:“高公公、耿大夫,失禮了。”說完要起身出去,高公公說道:“罷了,你家的娃也是聰慧,我們這裏話都說完了,一起出去吧。”
耿恭聽了,說道:“範大人,貴公子一起來的?”
這時聽見外麵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小弟,不要胡鬧。”
耿恭等人此時已經來到屋外,聽一個小男孩奶聲奶氣的說道:“姐姐,小馬駒願意跟我玩。”
三人順聲音望過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手裏拿著馬韁繩,後麵跟著一匹小馬駒,小男孩停住腳步,小馬駒竟然用嘴拱小男孩的臉,小男孩說道:“不要了,父親要是發現有你的味道要教訓我了!”
鹹陽令剛要說話,高公公笑道:“小孩子挺可愛的,耿大夫你看呢?”說著走過去抱起小男孩,鹹陽令忙說道:“羌兒,不要胡鬧,給我下來!”
那個名字叫範羌的小男孩聽了,本來看著高公公的笑臉立刻消失了,眼睛裏閃著淚花,高公公抱著範羌說道:“不用怕,我給你求情。”然後轉頭說道:“鹹陽令,今天是我帶他出來,不要太嚴厲了。”
鹹陽令聽了不語,高公公又對範羌說道:“娃娃,我好不好?”
範羌說道:“嗯,你和小馬駒一樣好。”
高公公聽了哈哈大笑,鹹陽令的臉上卻是很不好看。正當這時候,小門外麵進來一個丫鬟,說道:“夫人吩咐傳話:讓公子請兩位大人用飯。”
三人來到客廳,耿恭說道:“高公公範大人請。”
此時高公公懷裏還抱著小範羌,說道:“都坐吧,範令,請老夫人和貴眷屬一同過來吧。”
鹹陽令忙說道:“下官不敢。”
高公公沒理鹹陽令,指者耿恭,著懷裏的小範羌說道:“你該叫他什麼啊?”
小範羌說道:“哥哥。”
高公公又說道:“那你叫我什麼啊?”
小範羌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哥哥還是姐姐。”
鹹陽令聽了頓時臉色灰白,耿恭也呆住了,高公公臉色尷尬,過了好一會,輕輕的放下小範羌,小範羌也感覺氣氛不對,嚇得抽噎的哭起來,鹹陽令剛想說話,高公公忽然的又把小範羌抱了起來,說道:“乖孩子,不哭,你叫我高公公吧。”
小範羌抽噎的,說道:“你不是公公,我就是不知道你是姐姐還是哥哥,叫錯了父親要罰我。”
高公公聽了,忽然大笑,說道:“小娃娃,我給你一樣東西要不要?”
小範羌說道:“不敢要了,我要找我父親。”
高公公抱著小範羌,從懷裏掏出一隻玉璧,問道:“喜歡麼?”
小範羌說道:“喜歡。”高公公把那玉璧放到小範羌的懷裏,然後放下小範羌,說道:“去找你父親吧。”
此時,耿恭和鹹陽令都沒說話,小範羌跑到鹹陽令的懷裏依偎著,有些戀戀的看著高公公,高公公說道:“今日鹹陽令家的老夫人也來了,這裏耿大夫年齡還小,我也不會有內眷的避諱,都過來一起用餐吧!”
耿恭聽了高公公的話,正在納悶,門外耿母和兩位貴婦人進來,耿母說道:“高公公,給您見禮了。”
高公公說道:“都罷了,有好酒沒有?今日不拘小節,我要痛飲幾杯。”
耿恭說道:“是,高公公品嚐一下,如果不和口味,請欽差大人見諒。”
高公公又對鹹陽令說道:“耿大人公務繁忙先去吧,讓我也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鹹陽令起身,行禮告退,高公公對耿恭說道:“小娃娃,隻管拿好酒來。”
這位鹹陽令,既沒有家族的背景,又沒有投靠那個集團,能做到鹹陽令全憑自己的能力,但是這位高公公毫不客氣的把他攆走了,廳堂內,高公公把三位夫人,還有鹹陽令的一雙兒女留住,說道:“都過來一起吃吧,我原本也是想建功立業,做一番大事,奈何命運不濟,進宮當了太監。”
幾個人輪番勸酒,高公公來者不懼,加上小範羌雖說童言無忌,但也很有規矩,逗的高公公不時的大笑,喝的有些醉意,高公公說了好久,忽然的向耿母問道:“耿大夫定親了沒有?”
耿母道:“還沒有。”
高公公點點頭,又對範夫人道:“令千金今年幾歲?訂親沒有?”
範夫人說道:“今年七歲,還沒有定親。”
兩位夫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當下明白高公公的意思。
高公公又對那個小女孩說道:“耿恭哥哥是不是少年英武啊?”
小女孩不懂其中緣故,乖巧的說道:“是啊。”高公公又說道:“願意和耿恭哥哥天天在一起玩麼?”
小女孩說道:“願意,可是晚一會要回鹹陽了。”
高公公笑道:“你如果願意我可以幫你。”小女孩有些不相信的樣子,說道:“不騙我?”
高公公笑嗬嗬的說:“不騙你。”又對耿恭說道:“你看看這個小妹妹,長大後一定是個美女,你這小娃娃好福氣。”耿恭心裏有些明白,弄的滿臉通紅。高公公見了,哈哈大笑說道:“當日的小英雄,也有害羞的時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