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耶律才不由得愣住了,而此時,近侍也是有心想護卻無力還手,倒是先前跟著他們進來的黑衣男子看不下去了,他大喝一聲:“王爺要小心!”
語落,遂不客氣地抽出手裏的兵器,凶氣騰騰的上前了三步,護住了自家的主子。
耶律才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臉頰,憤恨地瞪視著打他的女子,氣急敗壞地尖叫道:“你......你......竟然敢打本王?聽好了,給我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想來著實可惡,他好歹是曼佗國王最寵愛的小皇子,從小到大何曾被人打過,且還是這樣被人當眾打耳光?
耶律才話音剛落,身後的黑衣男子顧不得什麼好歹,二話不說地衝了出來。
聽得他們的話,不待黑衣男子長劍出鞘,廳中的琴聲戛然而止。
夏宇軒猛然轉變了態度,擺出一副小女人的慌張模樣,低聲下氣的道:“小王爺......原來您是賢王殿下......小女子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殿下能夠恕罪啊!”
話一出口,"清風閣"內的人不由得稟住呼吸,他們這些人,從沒親眼見過賢王,聽琴師言語,當真以為耶律才便是東方賢,忙恭敬的跪倒在了地上,嘴裏狂呼:“賢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當眾打了本王,隻一句恕罪就可以了斷了嗎?”
眾人的謙恭和卑微,極大的滿足了耶律才的虛榮心,但並未因此壓住他心頭的怒火,畢竟他不是定安國真正的小王爺而是曼佗國的小王爺。
再者,見到這樣的場麵,耶律才很享受異國民眾的頂禮膜拜,所以他並不想對自己的身份解釋太多。
然而,聽到閣內的人如此稱呼男子,夏宇軒的臉上隱隱閃過一抹嚴寒,卻不過多表現出來,而是滿臉含笑的走到他的身邊。
“原來是王爺,您暫且息怒!”
意識到對方不是真的發怒,夏宇軒忍讓著收斂起鋒芒,同時略帶惶恐的說:“剛才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到底該怎麼賠罪才好呢?”
“賠罪是必須的,念在不知者無罪的份上,你現在可願意先為本王撫琴一曲?”見絕色女琴師氣焰弱了,言語又是這般的誠懇,於是耶律才心底立刻放鬆了警惕,顯然也不去計較先前的那一耳光了。
聞言,夏宇軒淡淡一笑,十分順從的道:“小女子願親自撫琴賠罪!”說完,果真別無他心,立刻將纖指搭上來琴弦。
頓時,音質空靈幽眇,整個閣內突地變得靜謐,所有的人於瞬間停止了聲響。
有若萬籟俱靜的深林幽穀,蟬叫鳥啼,盡皆失去,唯有淡淡青木餘香嫋嫋繚繞,和著那琴聲的空靈,仿佛那流瀉的時光,便在彈琴人指間跳動起落!
一曲終了,眾人眼目微滯,而耶律才更是英目微凝,似沉醉在那幽幽淒楚的琴聲中。
寂靜中,眾人正出神,夏宇軒已從容的上了樓,待她走到扶梯盡頭時,突然緩緩停下了腳步。
轉身回眸,若有所思的出聲道:“王爺,隻怕您就是我命定的貴人!”說完,女子略帶羞澀地笑了一下,隨後淡定地進了房間,隻留下因她的笑顏而徹底傻了眼的耶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