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敖陽握住嬈娃的手緩緩坐起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鱗片,“看我這副模樣,你還覺得我是個正常的人嗎?”
嬈娃敬畏的看著那閃著淡淡金光的鱗片,將自己熱熱的小臉貼了上去,輕喃著,“男人……香甜的男人。公子,我們來交換……”
交換個屁啊!崔敖陽無語問蒼天,抬頭看著明亮的圓月,他本來很想為自己這種不人不妖的身體悲愴一下的,但為啥此刻他身邊卻是一隻蠢到家的狐狸精執著的要與他“交換”哩?
嬈娃才不管崔敖陽是喜是悲,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自己嬌軟的身體下,露出小尖牙嘻嘻一笑,“公子,先從哪兒交換比較好呢?”
隨便你吧……崔敖陽覺得自己有些累。
“……就這樣交換了,她害羞的躲在簾子後麵,我都瞧見啦。”女人興奮地描述著自己看到的場麵,眉飛色舞、表情誇張,還曖昧的嘰咕笑了幾聲。
聽的人也顯得很高興,連聲問:“真的嗎?那就好!那就好!”
坐在一旁神遊太虛的崔敖陽被“交換”兩個字刺激到,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嚇了屋內幾名婦人一跳,紛紛把視線投向了臉色灰白的他。
“陽兒,怎麼了?”拿著庚貼的崔夫人看著臉色不好的崔敖陽,有些擔心地問道,“難道是前幾天晚上……沒休息好嗎?”
看到母親擔憂地眼色,崔敖陽才回過神來,母親、兩位嫂子和媒婆正在討論他和花侍郎家那位花小姐的婚事問題!
重新坐回椅子,崔敖陽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失態道:“沒什麼,隻是方才被茶燙到。”
崔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兒子,總覺得自從十五月圓夜之後,崔敖陽沒事兒就發呆,像是有什麼心情。連她們在談論他與花小姐的婚事,他都無動於衷、事不關己的模樣,既不反對也不讚同的坐在一旁。
“敖陽弟弟,我們這兒是在為你說媒,你怎麼倒躲得遠遠的坐在那裏喝茶?也不表個態?這花家的小姐你到底是中意還是不中意啊?”蔣儀萍掩嘴輕笑地問著。
有了崔夫人撐腰,丈夫崔曆陽不得不向她低頭。
蔣儀萍借口有病在自己的院子裏躺了數日,所有管家之事也都放下不管了,把輕閑慣了的崔夫人累得直呼頭痛。心疼妻子的崔老爺少不了又向自己的侄子念叨了幾回,崔曆陽不得不到蔣儀萍的院子裏賠不是,甚至還把在寄宿在書院裏讀書的兒子接了回來幫忙。
蔣儀萍深知自己已經容華不再,再怎麼打扮也是比不上那個新進門、如花似玉的妾室,所以她不會與新人比美貌,而是比誰在崔家後台夠硬!
既然丈夫肯回到自己的院子裏來,又私下裏低聲下氣的哄了她很久,蔣儀萍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加之崔曆陽為了討好蔣儀萍,一連幾日都住在她的院子裏,夜夜在床上柔情蜜意的滋潤著她,蔣儀萍“恢複”得神速。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蔣儀萍雖然假稱有病不管崔家的大事小情了,但卻派身邊的丫頭婆子時刻關注著府裏的動靜,一聽說周萱寧插手崔盈兒說媒的事,她就已經有點兒躺不住了,剛好崔益陽又來賠不是,蔣儀萍正好借坡下驢重歸掌家寶座。
周萱寧本來是想趁蔣儀萍裝病的時機攬過崔盈兒和崔敖陽的婚事,沒想到蔣儀萍好得太快了,她隻來得及向崔夫人提到自己想幫崔盈兒說媒的事,還沒具體實施呢。
好在,崔夫人也是真心想給崔盈兒找個好婆家,所以在討論崔盈兒婚事的時候都會叫上周萱寧,蔣儀萍再咬牙切齒的氣不過,也隻能在心底怨恨周萱寧見縫插針。
崔敖陽在百花宴上與花家小姐相遇的事被仆人看到並告知崔老爺和崔夫人後,馬上說媒的議程就提到了桌麵上,而對象正是崔家的正宗繼承人崔敖陽是也。
蔣儀萍本來就是想借幫崔敖陽說媒的事來提高自己在崔氏夫婦心中的地位,而周萱寧也是抱著這種想法,如今崔敖陽自己看對眼一個姑娘了,她們更是爭先恐後的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