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崔敖陽喝止小廝轉述著道聽途說的謠言,“我們回去!”
崔府敖園裏一派肅穆,以崔夫人為首的一票女眷們占據了整個院落,幾個麵相凶惡的婆子裏手裏拿著粗細不等的木棍站在一旁。
蔣儀萍和周萱寧麵色各異,前者是怡然自得的看著下麵一站一跪的兩個人,而後者則是氣惱的咬著下唇斜睨著蔣儀萍。
崔夫人麵色陰沉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嬈娃,又看看傲然而立的青鱗,不悅地開口。
“你們的主子忙,對你們自然也是疏於管教!平日在府裏沒規沒矩的就算了,好在沒有出去丟我們崔家的臉。但規矩可以學得不精,但這禮儀廉恥可不能不顧!你們倆趁著主子不在家,彼此間勾三搭四、眉來眼去還罷了,竟然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主子的院落裏大剌剌的欲行苟且之事……實在是……實在是下作!”
崔夫人義憤填膺地怒斥著嬈娃和青鱗。
崔夫人和蔣儀萍得知嬈娃又被崔敖陽接回來後,就覺得當初嬈娃離開的事蹊蹺。
蔣儀萍懷疑是崔敖陽實行的緩兵之計!因為百花宴那天崔敖陽把嬈娃打扮得如花似玉、分外的美麗,又為她討公平的當街怒斥花小姐的貼身婢女,從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不同尋常的袒護。
把嬈娃送走可能是避避這過於明顯的偏寵風頭,讓崔夫人無話可說,待風平浪靜後又接了回來。
崔夫人越想越覺得蔣儀萍說得有道理,就怕嬈娃這個丫頭迷惑了主子,現在她可是特別中意花家小姐這個兒媳人選,絕對不能讓低賤的丫頭在府裏作祟!
拉著蔣儀萍到敖園來準備給嬈娃些“忠告”的崔夫人剛穿過回廊就碰到了周萱寧。
這個二堂侄媳興衝衝的說自己知道青鱗師傅戀慕的姑娘是誰了,又酸溜溜地諷刺蔣儀萍別白費心機雲雲。
周萱寧沒個心眼兒,蔣儀萍別有用心地問青鱗喜歡的是誰,她就竹筒倒豆子說是嬈娃。
崔夫人和蔣儀萍聽了都有些吃驚,同時崔夫人也很生氣,料定嬈娃是個迷惑男人的狐狸精,不但迷了主子處處維護,還吸引得武師對她戀慕!
周萱寧並未看出任何不對勁,還跟在崔夫人和蔣儀萍身後嘰呱說個沒完,並主動上前幫崔夫人推門,就恰巧看到嬈娃和青鱗的唇因為扭扯碰到了一起,這種有傷風化的舉止當然無法容於崔夫人這個長者的心中。
立即讓蔣儀萍的貼身丫頭香兒和周婆子去叫傳話的小廝、負責管教丫頭下人的婆子拿了家法來敖園。
周萱寧見這陣仗當時就傻了眼,本以為嬈娃與青鱗之間若是有什麼,崔夫人應該高興才是,畢竟嬈娃若是青鱗喜歡的姑娘,自然就不會與崔敖陽有牽扯。但崔夫人氣憤的表現令她不解,蔣儀萍的得意更是讓她惱恨。
嬈娃伏在地上不作聲,崔夫人在門口的一聲怒吼就讓她嚇得站不穩,青鱗好心扶住她卻也被崔夫人罵得狗血淋頭。
崔夫人氣鼓鼓地訓斥著嬈娃不要臉、不知羞恥的勾搭男人,竟然在主子的院子裏亂搞雲雲,聽得嬈娃糊裏糊塗,不明白崔夫人在氣什麼、又在說什麼,但有句話她可是聽得心驚肉跳。
“你這個狐狸精迷惑了主子還不夠,竟然做出這種淫-亂的事髒了我們崔家,我不用家法好好教訓你一頓難以服眾!若是每個丫頭都像你這樣一邊想著貼上主子,又一邊與主子身邊的人亂搞,豈不是亂了套!”崔夫人手指顫抖地指著嬈娃罵道,“狐狸精!騷蹄子!給我把她架起來!”
嬈娃對那句“狐狸精”特別敏感,聽得汗毛倒豎、心肝亂顫。
青鱗自認沒做錯什麼,自然也不會跪、不理會崔夫人的氣惱,但因為嬈娃乖乖的跪伏在地上,他怕這隻蠢狐狸精吃虧才沒有甩袖離開。
上來兩個如狼似虎的婆子就要扯嬈娃的手臂,青鱗一揮手將那兩個婆子掃得坐到地上,引得女眷們發出驚叫聲。
“夫人,您誤會了。”青鱗淡然地開口,看了一眼像球一樣匍匐在地的嬈娃,嘴角扯起一抹厭惡地笑痕,“我與這笨丫頭根本沒什麼奸情,方才您看到的隻是碰巧我們撞到一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