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敖園是崔府的特殊之地,新舊仆人都知道輕易不得靠前,所以事態也就控製在敖園內。
崔明小跑著跟在崔敖陽身後,見敖園院門近在眼前了,他快跑幾步上前替崔敖陽推開了門。
門板一被推開,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腳踏進門內的崔敖陽身上。
崔敖陽進了院子,崔明利落的也閃身進來並關好門。
環視了一下院子裏的情況,最後目光定在將嬈娃護在懷裏的青鱗身上,後者正泰然地回望著他。
“公子!”見崔敖陽回來了,嬈娃開心地揮了揮手。
“怎麼回事?”崔敖陽左眼的眼皮微跳了兩下,轉頭看向母親和兩位堂嫂的方向。
崔夫人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重重地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旁不理會兒子的詢問。
蔣儀萍左右看了看,周萱寧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也別過頭去,隻能她來回答了。
站起身走到崔敖陽麵前,蔣儀萍瞥了一眼青鱗和嬈娃,壓低聲音道:“敖陽弟弟,你也看到了。他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這麼親親我我,更不要說我們進門時看到的那不堪一幕了,大伯母簡直……”
“大堂嫂,能否詳細的說說那不堪的一幕是什麼情形嗎?”崔敖陽眯了眯眼睛,牙根微咬地沉聲問道,“我這敖園什麼時候成了什麼人都能進的地方了?”
被崔敖陽不客氣的反問搞得語塞的蔣儀萍臉上紅白交替,然後一甩帕子不高興地往回走,“敖陽弟弟若是不高興,何必拿我們出氣?我也隻是陪大伯母過來而已,撞見這種醜事也非我所願啊!”
走到崔夫人左邊坐下,蔣儀萍竟開始抹起眼淚來,“反正自從我替大伯母管了這個家就沒落過好,如今敖陽弟弟你也成年了,快些娶個媳婦來替了我這吃力不討好的位置,將這管事的權利交還給你這個正主兒,我也過得幾天清閑逍遙的日子。”
蔣儀萍唱作俱佳的哭訴使得正在氣頭上的崔夫人更加火大,用手直拍著椅子扶手痛罵崔敖陽。
“你這個不肖的東西!我老來得子,把你當成心肝寶貝般的疼愛,卻驕慣出你這身臭脾氣來!你大堂嫂接管家事本就百般不願,若不是我強塞硬推的讓她管起家中這些雜事爛事,你當她不想享清福?你這院子我們自是不願來,但有了事也不許進的麼?如果今天不來,還發現不了你這院子裏的肮髒事!不知從哪裏招來這些貓三狗四、來曆不明的人,把個好好的崔家搞得沒規沒矩不說,還在光天化日之定做苟且之事!你不管教好自己的仆從卻來責怪你大堂嫂多事,真是個沒良心的白眼兒狼!”崔夫人從未如此狠毒的罵過自己的兒子,今天也真是氣得不行才一口氣罵了這麼多,嚇得身側的婆子和周萱寧頻頻替她撫胸口順氣。
崔敖陽聽著母親的痛斥卻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無惱羞無憤怒的立在門口。
嬈娃膽子小,一聽崔夫人罵崔敖陽就有些怕。
青鱗則不耐煩地一甩袖子往自己的屋子走。
“青鱗!”崔敖陽沉聲叫住青鱗,銳利的視頻盯著那穿著黑衣的背影。
青鱗微歎一聲,頭也不回地道:“當年你救我一命,為了報恩我答應留在你身邊保護你月圓之夜不受異類侵擾,但我可沒想要與你的家人有過多瓜葛。你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說完,青鱗推開房門閃身進屋,咣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崔敖陽被青鱗的話刺到,邁步來到瞪大圓眼的嬈娃身邊,低頭看著如同受驚小兔子似的她,輕聲問道:“嚇到你了?”
嬈娃怔怔地點點頭,又慌亂地搖搖頭,然後低頭擺弄著衣角。
“怎麼回事?我娘和兩位嫂子都看到了什麼?不是說過不要隨便開門嗎?”雖然聽崔明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但他還是想聽嬈娃怎麼說。
嬈娃偷看了一眼正望著自己的崔夫人和兩位奶奶,快速的收回視線嚅嚅道:“二奶奶來了……公子也沒交待說不讓她進來,她進來送了衣服和點心,走了後青鱗說不讓我吃那些點心,我倆就打了起來……這個時候夫人和大奶奶、二奶奶就推門進來了……”她說得可都是實話!
聽了嬈娃的述說,崔敖陽大概了解了情況,後麵的事根本就不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