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在劫難逃(1 / 2)

青鱗也這麼想,今晚的安靜可能要歸功於虎後前幾日搞的“群妖賀喜”盛世場麵。那些頂級妖怪在崔府留下多少妖氣啊!連道士作的法陣都給硬生生的破了兩處,本以為月圓之夜會有妖怪乘虛而入,卻讓青鱗失望了。

拉著已經化為人形吃瓜子仁的妻子回屋,崔敖陽叮囑青鱗臨進屋休息前把門前的笤帚倒過來放。

涼夜寒月,如絲銀發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線,一頭銀灰頭發的女子站在敖園內,麵向著崔敖陽與嬈娃的北屋輕吟詩句。

“君若揚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沈各異勢,會合何時諧?”依舊是那晚的詩,仍然是哀婉的聲調。

女子來到門前,雙手輕輕朝門板上輕輕一推,那門就吱呀的朝裏打開了,就像根本沒落閂似的。

紅唇微微勾起,女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公子,絲柳來服侍您了。”女鬼芊兒腳下輕飄飄的滑進了屋內,然後朝內室臥房飄去,“公子……”

床幔內的兩個人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睡熟了。

一頭銀灰長發的芊兒來到床前,隔著薄薄的床幔看著床外側躺著的崔敖陽。

這就是她心儀的男人,進府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也要引起他的注意、成為他的女人!

芊兒抬手輕撥開床幔,被迎麵撲來的精元之氣衝到,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時已經滿眼的喜悅。

“若是與公子歡好一夜,絲柳也許就能借身還陽也說不定啊。”芊兒像吃到美味一樣舔著舌頭,然後彎下腰靠近崔敖陽的俊臉,“公子,我是芊兒啊,本名叫楊絲柳的芊兒。”

朝崔敖陽的麵上吐了一口氣,芊兒跪立在床邊看著突然皺緊眉頭睡得不太安穩的崔敖陽,冰涼、蒼白的和指在他的俊臉上輕輕滑動著,“公子,你我夢中相會可好?雲雨一番以了我的心願。”

床邊的白眼漸漸淡去,仿佛溶在床幔之內的某個角落裏一樣無影無蹤了!

當女鬼的身影一消失,嬈娃就睜開了眼睛,然後坐起來搖晃著丈夫崔敖陽的身子,“相公!相公!”

崔敖陽牙根緊咬、嘴唇緊抿、眉頭皺死就是不醒,看樣子他也很痛苦。

嬈娃跳下床打開門剛想喊青鱗,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住。

隻見數十盞各色“小燈籠”在敖園周圍閃耀著,各種聲音、怪笑、竊語在上空盤旋。青鱗手持雪亮的青鋒寶劍站在院子裏,銀亮的眸子中閃著興奮。

“青鱗!”嬈娃回頭看了一眼房中大床上崔敖陽,又看了看包圍敖園的眾妖。

這群妖怪不是不敢來,而是在挑時機!越是月光正盛之時才是經書與陣法最弱的時刻,而他們也一定是觀察了許久沒有發現更強大的妖怪出現在敖園才放膽攻來。

“小狐狸,公子和那隻女鬼就交給你了,院子裏這些雜碎交給我!”青鱗的寶劍在空中一劃,割帛似的嘶啦聲刺得耳膜發疼。

嬈娃摸了摸自己胸前那塊臨睡前崔敖陽給她戴上的玉墜子,猛的關上門落閂然後衝到床前。

“公子……”她還是習慣這麼稱呼崔敖陽,叫相公她總覺得害羞。

嬈娃將玉墜子從頸上摘下來掛到崔敖陽的脖子上,然後咬破中指將血滴在崔敖陽的眉心處。

“施耶勒哩……”嬈娃嘴裏念念有詞,金眸圓睜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朝崔敖陽眉心間那血跡一點,她整個人便軟軟的癱倒在床下,但另一隻手卻緊緊握著崔敖陽的一隻手。

這裏的土地貧瘠,所有的顏色都是灰敗與枯黃,沒有完整的東西。

一隻灰狐從天慢慢飄落在地,四足落地時蕩起輕煙似的灰塵。

“公子?相公?”灰狐口吐人語,金眸四處掃視著閃現焦急之色。

這裏她不熟悉的地方,她使用的法術也是狐族禁術。

人、妖、鬼、魔、仙各有界,闖入他界所承受的代價往往就是永世不得超生。

嬈娃在蒼茫無邊際的黑暗中奔跑著,卻始終沒有發現崔敖陽的身影,她知道那個女鬼一定是進入了崔敖陽的夢境中,而她此時也正處在崔敖陽的夢與女編織的陰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