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抱著枕頭進來的人,傅清城眨眨眼:“怎麼了?”
賀庭歌回頭把門關上,外麵淅瀝瀝的雨聲被隔絕在門外,把枕頭往床上一扔:“什麼怎麼了?不讓睡?”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想睡你。”賀庭歌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躺,胳膊枕在腦袋下,看著床邊撇著嘴表示不高興的人。
“小王爺這是要欺師滅祖啊?”傅清城一手環在胸前,一手戳戳賀庭歌的胸膛:“話說,外麵認識你的人知道你這一麵嗎?”
“不知道。”賀庭歌認真想想搖頭道:“小師叔知道就行了,可別出門把我賣了。”
傅清城嗤笑一聲,轉身脫了外衣,又回頭把人拎起來:“給為叔鋪床。”
賀庭歌理了理被扯的變形的衣襟:“讓小王爺鋪床的,除了你怕是沒有別人了。”
“不樂意?”傅清城眉梢一挑,抱著胳膊靠在床邊看整理床鋪的賀庭歌。
“樂意,誰讓你是我小師叔呢。”賀庭歌鋪著床道,放好兩個枕頭,還好,王府的廂房床就是夠寬,兩個人睡還可以鬆鬆的:“其實我覺得我那張床軟和。”
“那就換換唄,把你那蠶絲軟臥孝敬為叔唄。”
“你喜歡啊?”賀庭歌直起身道:“我給你從西域弄一個?”
“那敢情好。”傅清城揉揉鼻子,笑眯眯:“說起來,順帶給子陽也弄一個好了。”
說道徐子陽,賀庭歌眉頭微皺,海堂也不知道給人說好了沒?想想也覺得有些無奈,一個是什麼都不記得,覺得強迫了對方,另一個認為對方吃抹幹淨不認賬,一大早就跑的不見人。還真是頭疼。
“說起來,子陽跟你這些年,也算是幸運了。”賀庭歌走近傅清城:“你就沒打算建議他去考個功名?以他的才華,三甲不是問題吧?”
傅清城聞言唇角斜了斜:“功名能幹什麼?當飯吃?以他的脾性,搞不準哪天就被砍頭了,你讓海堂上哪哭去?現在多好,像學的學到了,想看書有的是,學東西不一定非得當官啊。”
賀庭歌點頭:“倒也是,哎~你說,我要是當初沒去翠穀,是不是也遇不著你們啊?”
傅清城眨眨眼,看著賀庭歌,突兀的笑了笑:“你還沒記起來?”
“記起什麼?”賀庭歌皺皺眉頭,忽的想起那個夢,道:“你是說,我們很久以前就見過了?”
傅清城無奈歎氣,拿手指戳戳賀庭歌胸口:“我不知道你到底忘記了多少,但我還記得,就算你當初沒去翠穀,我也會出來找你的,隻是遲早問題。”
賀庭歌捉住傅清城的手指:“我夢到過。”
“夢到?”傅清城反問:“夢到什麼?”
賀庭歌握著傅清城沒有抽回去的手想了想道:“我夢到我們小時候見過。”看著傅清城亮亮的眼睛,忍了忍還是道:“可是,我想說的是,我根本沒有那些記憶。”
傅清城頓了頓,道:“什麼意思?”
“我......”賀庭歌有些為難,屬於傅清城的那部分記憶裏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啊,他隻是個替代品:“我有時候懷疑我到底是不是賀庭歌,因為我.....”
傅清城修長的手指搭在賀庭歌唇前,輕聲道:“你是賀庭歌,天下隻此一個,記憶沒有了就算了,不記得沒關係,有些東西不用記得他也在你的潛意識裏,在你心裏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一直都在。”
看著傅清城篤定的眼神,賀庭歌不知道還能不能說下去,握住唇前冰涼的指尖:“清城.....”
“叫師叔。”傅清城笑笑。
賀庭歌無奈歎氣,心裏釋然,隻要他現在在他身邊就好,過去的,管他是誰,總之他不會放開他,伸手捏了捏傅清城的臉:“小師叔。”
傅清城拍掉他的手:“你當我是懿歡啊?”
“那叫一聲舅舅聽?”
“想得美!”傅清城皺皺鼻頭。
賀庭歌唇角帶笑,抬起傅清城的下巴親了一口,傅清城皺皺眉頭,推開賀庭歌,賀庭歌眉梢一動,就看到傅清城扁扁袖子,按在賀庭歌肩頭,把人按坐在床上:“該我了。”
賀庭歌失笑,就見傅清城一手按在自己肩頭,另一隻手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賀庭歌下巴,似乎是想了一瞬間,就低頭吻了上來。
冰涼的觸感帶著幾分梨花詩的酒香,賀庭歌沒有動,眨眨眼看著眼前吻的很認真的人,心裏有些哭笑不得,傅清城隻是吻著自己的嘴唇,跟吃糖似的,反倒搞得自己癢癢的。
傅清城回想著賀庭歌吻自己的方式,總覺得哪裏不對,眉頭一皺,直起身來,捏著下巴看賀庭歌,賀庭歌一手支著床沿,看著眼前的傅清城眨眨眼。
傅清城薄唇一抿,到底是哪裏不一樣?不行,再試試!上前一步直接推翻賀庭歌,自己爬上去,一條膝蓋順勢跪在賀庭歌身側,賀庭歌很配合,躺在自己鋪好被子的床上,看著支在自己身上的人:“小師叔要霸王硬上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