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舊時記憶
“師父，玲瓏心不是徒兒偷的...徒兒即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私自闖進驚瀾殿，更別說是進來裏麵偷東西了...師父...師父，真的不是徒兒啊師父，師父你要相信徒兒...”善若水一邊叩頭，一邊哭著說。
“師父，你別聽她狡辯。六界中隻有師妹一個人能看清玲瓏心的所在，不是她還有誰？我猜啊，她多半是告訴了其他人，兩人一起商量好了的。”白芷哼了一聲，信心滿滿地對慕離上仙說。
善若水跪在慕離上仙的麵前，白芷站在她身邊。慕離上仙就坐在他的座椅上，神情凝重。
“不是的師父，徒兒從來都沒有說出去過，玲瓏心這麼重要的事物徒兒不敢多嘴...徒兒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生這一雙眼睛！師父你若是不信，徒兒現在就可以挖去雙眼！但求師父別不要徒兒了...”
“哼！挖去雙眼有用嗎？玲瓏心的碎片不見了就是不見了。難道你以為你那雙肮髒眼睛的價值能與玲瓏心比較一番嗎？你又笨又傻的，師父收你為徒不過就是因為你可以看見玲瓏心，怕你出去招惹禍端罷了。不然...”
“白芷！”慕離厲聲喝道，“不準胡說！”
“是。”
“師父...師父你收我為徒是因為我能看見玲瓏心？”善若水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他，“你為什麼不讓師姐繼續說，不然什麼？不然就怎樣？師父你...”
慕離咬了咬牙，沒有說話。正巧，這時負責搜查善若水房間的兩位長生弟子在門外敲門，他看了白芷一眼，白芷便心領神會地去給他們開了門。他們一人捧著善若水的枕頭，一人的手上鋪了塊白色手絹，絹布上放著兩塊玲心碎片。手捧絹布的弟子道：“慕離上仙，我們在小師叔的枕頭內芯裏發現了玲瓏心的碎片。”另一個人將枕頭翻過來，取出內芯，露出上麵的缺口。
“師父！師父不是我！有人在冤枉徒兒啊師父！”
“把東西放在那邊的桌子上，你們先回去。”慕離的聲音變得嚴厲了不少，但他依然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白芷你也回去，把門關好”。
“是。”
白芷關上門後，慢慢往前走，等那兩個人走遠了之後又躡手躡腳地回來，將耳朵貼在門上。
慕離站起來，抽出插在頭發上的青色石簪，他隨手甩了一下，那隻石簪的尖端便迅速幻化出一條長長的銀鞭。慕離抬手將銀鞭甩在了門上，巨大的響聲嚇了善若水一跳，正趴在門外偷聽的白芷也被嚇到了。她知道自己被師父發現，就趕緊離開了。
“師父...”善若水抽泣道。
慕離拿起桌上的玲心碎片看了看真假，放下後輕歎了一口氣，問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師父，你要相信徒兒啊，真的不是...”
“你讓我如何信你？”慕離提高了音量，“除我之外沒有人知道玲瓏心在哪裏，但唯有你可以看到，這不足以讓我懷疑你。但這是怎麼回事？嗯？從你房間裏搜出的了玲瓏心碎片，藏得如此嚴密，有這物證，百口莫能辯。阿水，我能信你麼？”
“師父...”
“今日我不打你。在長老閣在對你的處罰下來之前，你會被關在時休閣裏。時休閣關的大都是六界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他們唇齒伶俐、心狠手辣，雖然都用縛仙鎖鏈束縛著，但也難保他們不會傷害你。“慕離收起了銀鞭，把青色石簪放在善若水的麵前，“若他們欺侮你，就用這個石簪。”
“師父，我會被趕出長生山嗎？”
“不會。”
“我還是你的徒兒嗎？”
“在別人看來，你永遠都是我的徒兒。”
善若水慢慢地叩了一個頭，她本想抬起頭來時可以清楚得看見慕離師父，但一聽到師父說的最後那句話，她便知道師父對她失望至極。
師父不認我這個徒兒，留世間虛名又有何用？
時休閣是一個很大的監牢，關押著為禍六界安全和平的大魔頭，關押著犯了不可饒恕之罪的五仙山的弟子，也關押著曾為霸一方依靠多人之力才將其打敗封印的人。
善若水被長生弟子監看著走進時休閣。
善若水走在幽黑的長長走廊上，路過自然亮起的盞盞油燈，耳聽著裏麵幾個狂妄自大之人的奚落，善若水對此沒有半點反應。她隻希望長老閣對她的處罰能早日下來，她好早些回到慕離師父的身邊去。
時休閣厚厚的石壁將外麵所有的聲音和溫暖陽光都隔絕了去，所以被關押在裏麵的人是不知道時間的。因為裏麵除了幾盞微弱油燈發出的光之外，漆黑一片。
善若水一夜未眠，早上卻沉沉睡去。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善若水沒有馬上醒來，直到她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得疼。
她在不得不睜開眼睛後，意識到白芷正站在她身邊扇她耳光。她想抓住她再次落下的手，但不管如何掙紮都是縛仙鎖鏈晃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