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水隻能硬生生地接了白芷的幾個耳光。
“師姐，你為什麼打我？”
“打你？”白芷嗤笑了一聲，“我不僅想打你，我還想殺了你。”
“師姐，那些事都是你做的嗎？玲瓏心是你偷的，也是你栽贓給我的？”
“是又如何？”
“師姐，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對我？拜師時，師父一再強調要我尊師敬長，我也是如此做的！師姐你有何不滿？”
“好一個尊師敬長。你若真敬我，就去死吧！你是什麼都沒做，規規矩矩的，但你在這裏活一天，我就難受一天。你活一刻，我就煎熬一刻。我見不得你與師父說話時的諂媚笑臉，更不允許師父身邊除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善若水，我現在就想讓你死。”言畢，她從腰間摘下步離劍。
“我的步離！”善若水喊道，她掙紮得更加厲害，但也隻是徒勞。
“是，這是你的步離劍。”白芷拔出劍後，隨手把劍鞘扔在一旁，“這本應是我的劍。可你來後，師父卻給了你。如今我也不稀罕了。”
她快速使出一招劍法，力度拿捏地恰到好處。她劃爛善若水身前的衣服，隱隱約約露出了些許肌膚。之後又挑斷了她的發帶，慕離上仙給她的青色石簪也掉落在地。白芷皺了一下眉頭，撿起來後仔細看了看，質問道：“你偷的？”
“師父給的。”
白芷扔掉步離劍後又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她吼道：“如此重要的寶物師父竟肯給你？”
“師父給的。”
善若水咬著牙強忍著自己的脾氣，臉上的疼卻讓她不住往下地掉眼淚。
白芷運用大半功力推動著石簪撞向縛仙鎖鏈。縛仙鎖鏈用了六界開辟時掉落下的最堅硬的材料打造而成，石簪雖是少有的寶物，但也抵不過縛仙鎖鏈。它撞上縛仙鎖鏈後清脆一響，立刻斷成了兩半。
“師姐你做什麼！”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死。你還應該感謝我的，感謝我花費這麼多心思和時間陪你玩。”說完，白芷就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但她還是不甘，她想不通師父為何偏向善若水。她跟在師父身邊這麼多年，她一直希望師父能將他經常攜帶的佩劍，也就是善若水的步離劍賜給她。他沒有，除了自己最開始使用的那把劍，他什麼都沒有給過她。
善若水等白芷師姐走後，立刻捏出口訣，利刃入劍鞘，步離劍又回到了她身邊。
長生山是最講究禮儀法度。
所有弟子在見自己的師父、長老長輩的時候，在去其他仙山、大庭廣眾前的時候，都一定要衣著整潔，連發型和妝容都要打理得一絲不苟才可以。
長老閣在公布處罰結果時，被處罰者需要早早地跪在悔過台上，等著其他弟子聚齊，等著慕離上仙、慕恒天掌門和各位長老落座。不是所有犯錯的弟子都會有這種資格跪在“萬眾矚目”的悔過台上，跪在這上麵的，處罰結果也基本都是踢除仙骨後做個凡人受苦受難，被送往冥界淪為畜生道，或是受散魂針後魂飛魄散再無轉世。
公布善若水處罰結果的那一天，慕離上仙到得最早。
他看著善若水一個人跪在高高的悔過台上，不知道她有沒有真心悔過。
到了辰時，除了大長老，其他人聚齊後，都在對狼狽不堪的善若水指指點點。無非是說她“鳳凰落地，連雞都不如”之類的話。
大長老剛來到就看見披頭散發、衣衫襤褸的善若水，頓時被氣得咬牙切齒的，罵善若水敗壞門風，還順帶著數落了慕離上仙一頓。
大長老施展輕功，躍上悔過台，憤怒地將善若水打了下來。
善若水受了大長老一掌，從高高的悔過台上了摔下來。她痛得蜷起了瘦小的身子，一陣陣地口吐獻血，幾近暈厥。
長生弟子個個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之前覺得做了上仙或掌門的徒弟就等同於在人界擁有了皇帝欽此的丹書鐵契，可以免罪免死。現在可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了。
“白芷，輕煙，你們兩個扶她回去好好洗漱一番，換身幹淨衣裳，別在這裏給長生丟臉！”
“是。”
“是。”白芷心裏暗爽，這正是她的用意。她要讓人人羨慕和仰望的善若水顏麵掃地、尊嚴全無，她要讓她在眾人麵前再抬不起頭來，她要讓慕離師父知道他所偏向的好徒兒是多麼得可恨。
善若水在被扶著回房間的時候，她隱約聽見了大長老數落慕離師父的話。
“都是被你慣的，再罰也教不出第二個白芷來！這次你別想再護著她，我們長老閣不會再留情了，你就好好教白芷這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