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兒,你說什麼?”
姚綰問話,曹則毓當即指向屋中一個角落,堅定說道,“母妃!就是那個女人!她下午和方側妃在聽荷池說了許久的話!”
虞姬站在角落,看著曹則毓伸著小小的手指指向自己,那麵上的神色,倒是認定了自己沒有說錯話。
這小小的奶娃娃,倒是護母心切。
曹子衿看向一臉淡然的虞姬,眸中卻閃過幾絲明了,同時帶著幾分心累。
“大公子這話,可是說是虞姬用那些東西讓府上的人不孕不育?”
不孕不育?什麼東西?
虞姬突然的話,讓曹則毓有些恍然,他隻是睡著了又被吵醒了,一來主屋,便見著方筠兒朝自己母妃發脾氣,那模樣,肯定是說母妃做了不好的事,可是母妃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做不好的事?
由此,曹則毓才想到了下午在聽荷池碰見虞姬,以及虞姬對自己說的話。
“毓兒?”
接收到曹子衿那充滿威嚴的眸光,曹則毓當即慌了,“我……我不知道。父王……她……她是壞女人!肯定是她幹的!”
“帶大公子下去!”
曹子衿下了命令,那奶媽也不敢不從。這事本就說不清,姚綰自然是不願自己的兒子參與其中,安撫曹則毓兩句,便讓曹則毓隨著那奶媽下去。
曹則毓見狀,卻是險些哭了出來,憋紅的小臉失望地看向自己的父王母妃,“父王……母妃……你們不信毓兒?”
“毓兒,母妃沒有不信你,夜深了,接下來的事,母妃和父王會處理好的,你快去睡。”
“母妃……”
“快去。”
在姚綰那溫柔而又不可反駁的眸光中,曹則毓終於妥協,雖然小小的心有小小的失望,但是,他還是相信自己的母妃的!
曹則毓走了,姚綰也才起了身,朝著曹子衿端正行禮,“王爺,妾身做事不周,甘願受罰。”
這就認了?
不……她說的是做事不周。
掃眼垂眸的姚綰,曹子衿轉而看向依舊在一旁抽噎的方筠兒,“你想如何處置?”
見曹子衿突然這般關切地看向自己,方筠兒險些得意忘形,好在身後的春草及時拉住了自己,“妾身隻是想王爺還眾姐妹一個公道。既然王妃認錯,那罰便任由王爺處置。”
“既如此,那便按照府規,扣一年月錢,在桃院緊閉三月。庫管賬目交歸宋側妃。”
曹子衿宣判一完,便一甩繡袍離開桃院。曹子衿的宣判,也讓眾人心裏有了底,這府上,虞姬和姚綰,都不是她們輕易能動得了的人。
虞姬將曹子衿離開時傳來的那一絲心涼看在眼底,心中竟忍不住也有幾分心涼。
“妹妹怎了?”
聽得身旁宋樂嫻的聲兒,虞姬才回轉過神,“無礙。”
說著便與宋樂嫻要出了這屋子,虞姬卻被姚綰叫住。宋樂嫻見狀,也識趣地先行一步。
“王妃。”
待旁人散去,姚綰才走進虞姬,第一次認真地將虞姬那張臉鉗製在自己右手虎口,看著那雙輕輕垂下的眸子,真是覺得可惡。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但是隻要你威脅到我兒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大公子性純,不過不能沒教養。王妃反正也要關禁閉,不如花些時間,好好教教大公子禮貌。”
“不需要你來說。”
“是麼?若是大公子知道了自己一心守護的母妃那醜陋陰險的一麵,你說他會怎麼樣?”
“虞……姬!”
姚綰咬牙切齒的聲音,虞姬聽得很清楚,但是有些事,虞姬還是要送還給姚綰,“大概你以為是阮傾心帶著絕息樓的人,滅了姚家吧?”
姚綰聽得虞姬這突然而然說的話,險些呼吸停止,這被自己壓下了五年的事……
“你以為是阮傾心殺了你的家人,可是……如果不是因為她,恐怕你和你妹妹的命,早就沒了。”
“你說什麼?”
感覺到姚綰手上漸漸用力,虞姬卻是暗自調息繼續挑釁地看著姚綰說道,“滅了姚家的人,是西秦山莊的那位。當初的江湖傳言,你難道就真的沒有懷疑過?”
“你……”
在姚綰又欲用力之際,虞姬果斷反手扣腕,脫離姚綰禁錮,將姚綰與自己拉開,“恩將仇報,也就隻有你做得最完美了。”
留下這一句充滿嘲諷的話,虞姬便轉身離開桃院。
見虞姬出來,屋外的晚霞姐妹才衝進屋子,而阿辛才連忙扶著虞姬離開。剛到院口,卻聽到屋內姚綰那似顛似狂的笑聲,笑得人頭皮發麻。
“姑娘和她說了什麼?”
“一些往事而已。”
見虞姬麵色不佳,阿辛也不再多言,隻是陪著虞姬,朝著菩提院而回。
剛進屋子,虞姬便被屋門之後藏著的人突然偷襲,出於本能,虞姬便出掌應對,三招之內,卻被那突然偷襲的人反手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