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絮抹了一把鼻血,又奮勇加入搏鬥。
四人扭打在一起,劉絮為保護陶然,身上挨了不少拳頭,他強忍著痛,在陶然麵前怎麼都要維持英雄氣概。
酒吧的保安終於出現,幾位人高馬大的保安把兩方人馬分別控製住。
醉酒的平頭男和長發男子嘴裏還在不幹不淨地罵罵咧咧,劉絮恨恨地瞪著這兩個肇事的男人,他半邊臉全腫了,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還挺可笑的。
事情漸漸平息下來, 客人們也恢複了平靜。花老板親自出馬將平頭男和長發男擺平,接著便將陶然和劉絮趕出了酒吧。
“喂喂,花老板,鬧事的是他們兩個,你趕我們做什麼?”劉絮不滿地喊道。
花老板怒氣衝衝地說:“我說劉絮你怎麼回事啊,這就是你給我介紹的人!一來就給我惹事!”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狠狠地臭罵了劉絮一通,搖頭道:“算我倒黴,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分上,剛才損壞的東西不要你賠了,我這兒廟小,供不起您這尊大佛,你們另找地方吧。”花老板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劉絮和陶然站在門口,兩人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良久,劉絮抱歉道:“對不起,搞砸了你的工作。”
“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保護我。”陶然小聲說。
劉絮老實不客氣地欣然接受。
陶然輕聲問:“疼嗎?”
劉絮大義凜然,“不疼。”
“我去藥店買個冰袋給你敷一下吧。”陶然挺過意不去,為了她的事,還讓劉絮掛了彩。
“不用,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劉絮裝得很不在意,其實疼得齜牙咧嘴。
陶然張張嘴,“被打成這樣,你明天怎麼上班?”
“不要緊,男人打架很正常的。”
陶然小臉皺成一團,像是要哭出來。
劉絮忙安慰她,“你不用內疚的,大不了我回去拿雞蛋敷敷,聽說消腫祛淤很管用。”
“真的管用?”陶然持懷疑態度,“你哪兒聽來的?”
劉絮老老實實地說:“電視裏演的。”
陶然:“……”
劉絮忽而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你要是還覺得內疚就陪我去吃點東西吧?”
“你沒吃晚飯?”
劉絮眼裏閃動著濃濃的笑意,“吃了,打了一架,全都消化了。”
陶然破涕為笑。
他倆就在離酒吧不遠處找了家小飯館,上了幾道家常菜。
剛才有點兒黑看不清,這會兒在電燈光亮照射下,陶然發現劉絮的一隻眼睛都被打青了。
她急得捶胸頓足,“都是我不好。”
劉絮大大咧咧地,“沒關係的,那個雞蛋療法絕對管用。”
陶然眼中掠過些許複雜,還有轉瞬即逝的異樣,追求她的男人不少,但肯為她打架,拚了命護她的卻隻有劉絮一個。她不是不感動的。上次遇到的那個直子,或者隻是他的追求者。他長得帥,喜歡他的女人多那也很正常。會不會對他誤解太深?要不要給他解釋的機會?陶然開始為他找理由,尋借口。
秀色可餐,劉絮吃一口菜,看一眼陶然,胃口大好。他沒有揣摩過此時陶然的心思,隻為了能夠和她又坐在一張桌上吃飯這件小事而心滿意足。
陶然想問他直子的事,又不好意思開口。女孩子的矜持令她難以啟齒。
劉絮吃飽喝足開始思考接下去的步驟。約她看電影,自己現在這副尊容有礙市容,帶她去家裏,又擔心她誤會他不懷好意,挺傷腦筋的。
這一轉眸,他竟然又看到了劉玲玲。
估摸著她是在夜百合酒吧打聽到了他的事,發現他的車還停在門口,於是一路找過來。
這回她學聰明了,她沿著牆角,輕手輕腳地往這個方向走來,表情緊張,生怕被劉絮發覺。
劉絮簡直服了她,當然更不能讓她得逞。他迅速丟下飯錢,拉起陶然就跑。
陶然還沉浸在思索中,被劉絮一拽,嚇了一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剛才那兩個男人又來了?”
“不是,快走。”劉絮腳步不停拽著陶然往車方向跑去。
劉玲玲在後麵緊追不舍,“劉絮,你別跑!”
陶然本來懵懂的頭腦瞬時清醒,她心冷了幾分。好不容易對劉絮建立的信任,再次灰飛煙滅。
劉絮把陶然拉上車,猛踩油門,也再沒閑情逸致和她風花雪月,他快速地說:“我送你回家。”
劉玲玲還在車後邊跑邊大喊大叫,但她兩條腿的怎麼跑得過四個輪子的,很快被甩得無影無蹤。
劉絮長長舒了口氣。
陶然一路冷著張臉,不發一言。
聰明的劉絮自然也察覺到了,隻能在心裏咒罵這該死的劉玲玲,關鍵時刻出來搗亂。莫非他和陶然真的有緣無分麼。要不然怎麼每當他有機會時,不是直子便是劉玲玲會橫插一腳。
到了陶然家樓下,她下車摔上門便走,連聲再見都吝嗇給予。
劉絮鬱悶地直抓頭發。
“哎哎,哥,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林森急忙給他找冰塊,但臉上一直在笑。
“你少幸災樂禍的。”劉絮斜他一眼。
林森笑得肚子都抽筋了,“我這哪兒是幸災樂禍呢,我是關心你。”
劉絮懶得理他。
林森手忙腳亂地把冰塊包在毛巾裏,貼在劉絮的額頭上。
劉絮疼得“呲”地叫起來。“輕一點啊,大哥,疼!”
“切,要是陶然幫你弄,你就不會覺得疼了吧?”林森嗤笑一聲。
“廢話,你也知道你不是陶然,笨手笨腳的。”劉絮口氣略有不滿,“我自己來。”
林森氣得作勢把冰塊往他頭上砸去,嚇得劉絮忙喊“大俠饒命”。
“陶然練過?”林森好奇地問。
“啊?”劉絮愣了愣。
林森笑,“否則你怎麼會弄成這樣。”
“你哥今天可威風了,一對二,沒落下風。”劉絮簡單敘述了一遍當時在酒吧的情景。
“哦,沒落下風,但被人打得鼻青眼腫了。”一不小心,林森又說出真相了。
劉絮又不愛和他說話了。
林森笑嘻嘻地,“你救了陶然,她沒對你以身相許嗎?”
“就差一點兒。”劉絮唉聲歎氣。
“怎麼說?”林森感興趣極了。
劉絮把劉玲玲的事一說,林森樂了,“你活該。”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劉絮不樂意了。
“不是我說你,哥,你女人也太多了點。”林森語重心長。
劉絮白眼,“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啊。”
“不是教訓,”林森聳了聳肩膀,“你現在諸事不順,不就是因為女人太多搞出來的。”
劉絮心裏承認但嘴上絕不服軟,“你懂什麼!”
“我是不懂,你懂就好。”林森沒好氣道:“李依依的事你說再幫我一把的,可別忘了。”
“我辦事你放心。”劉絮早拿定了主意,不僅要幫一幫林森,同時也要借機挽回劣勢。
陶然又去顛顛小龍蝦蹭吃蹭喝。
她沒有什麼胃口,以前總覺得小龍蝦美味無比的她,今天才吃了幾隻就放下了筷子。
屁顛忙著招呼別的客人,沒空理她,等到回到座位上,見陶然表情迷惘,心不在焉的樣子,偶爾還會神經質般地傻笑。他看了眼桌上的盤子,奇怪地問,“不對勁兒啊,你今天對於龍蝦怎麼沒有那種如狼似虎般的欲望?”
“你還說呢,你的廚藝退步了,你不知道嗎?”陶然惡狠狠地瞪他。
屁顛大驚失色,“怎麼可能!”忙夾了一隻吞進嘴裏,過了一會兒,“我覺得挺好的啊。”
陶然“嗤”地笑出聲,“逗你的!”
“嚇我一跳!”屁顛伸手在她頭頂上彈了一下。
陶然摸了摸腦袋,在手袋裏找紙巾,手指觸到的卻是那張錄製了她的單曲的CD。她若有所思,“一直以來,我都認定男人太帥就不靠譜,這算偏見嗎?”
“絕對是偏見!我問你,醜男就靠譜嗎?總之……隻要性別是男,就不靠譜。”屁顛振振有詞,殊不知將自己都罵了進去。
“……”陶然半晌無語,“難怪了,你特靠譜。”
“去,別拐著彎兒罵人,哼!”屁顛眼珠子一轉,深黑的眼睛閃過一絲光,“對了,前幾天我認識一哥兒們,帥到無法用語言形容,花見花開,車見爆胎,一米八五,八塊腹肌,絕對的美男子,男女通殺,老少皆宜,考慮一下,要不要介紹你認識?”
陶然意態悠閑,“你留著自用吧。”
屁顛猛地抬頭,“你有情況!”
“有你個頭,哪來的情況。”打死陶然她都不會承認。
“還裝!”屁顛是什麼人,他心思靈巧、敏感,又對陶然了如指掌,否則也不會和她成為閨交密友。“你趕緊照照鏡子,你臉上寫著兩個大字——‘發春!’”
“滾!”陶然佯怒,“春天了,季節病不可以嗎?”
屁顛笑得越發賊兮兮,眼睛都眯了起來。
這時,有幾個人擁了進來,因為穿著講究,氣質出眾,惹得其他客人紛紛注目。
屁顛抿了抿嘴,微笑。
陶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為首的竟是劉絮。顯然那些都是他的同行,身上流露著和他一樣成熟穩重的氣息。她眼睛裏的笑意漸漸退去,慌忙埋頭吃飯,不想讓他發現她的存在。要說這是巧合,鬼都不信。
“老板,點單。”
屁顛忙迎上去,不忘回頭朝陶然曖昧地眨眨眼。
劉絮早在進門的一刹那就眼尖地看到陶然,不動聲色地繞過屁顛走過去,“嘿,又見麵了啊,還真是巧。”
“這麼巧?”陶然淡淡道。
劉絮裝得很淡定,“無巧不成書嘛。”
“嗬,你還真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啊。”
“想吃點什麼啊?本飯店的特色是小龍蝦。”屁顛往前一擋,遮住劉絮的視線。
劉絮略蹙眉,“你是?”他完全不記得有這號人,也從沒當他存在過。
“在下屁顛,本店的老板,陶然的藍顏,水一般的男子,你好,我們之前見過。”
“有嗎?”劉絮茫然。
“……”屁顛好心提醒他,“吉他伴奏。”
“哦哦,”劉絮恍然,“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
“……”屁顛無語,這睜眼說瞎話的本領比他強多了。“這邊坐。”他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招呼劉絮其他的設計師朋友落座。
自打劉絮進門,陶然的神情就一直有點兒不自在,屁顛是何等人,之前的猜測越來越有眉目。他嘴角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你不會是……”
陶然表情僵硬,條件反射地否定,“當然不會,我怎麼會喜歡這種花心大蘿卜。”
“我可什麼都沒說。”屁顛無辜地做了個鬼臉,“你這算是不打自招嘍。”
陶然恨不得咬掉舌頭,她半咬著嘴唇,臉頰上有一絲可疑的緋紅,忙掩飾一般地喝了口水。
屁顛給劉絮他們上菜後又踱回來,他一直在笑,看來這回把陶然嫁出去有門兒了。
陶然輕擰了眉頭,“你笑什麼?再笑我就走了!”
“不笑了,不笑了,這樣吧,我給你做個心理測試。”屁顛笑眯眯的。
“嗯?”
“聽好了啊,”屁顛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輕笑,“你終於搬到了夢寐以求的鄉間小木屋,這時體貼的好友想在木屋外最適合觀賞日落的位置,買一張休閑的長椅給你,你猜測這椅子會是什麼樣子的呢?A。藤製涼椅。B。古樸的長椅。C。懸掛像是秋千的椅子。”
陶然略作思考:“選B。”
“這道題測試的是你現在有多寂寞。”屁顛忽而笑了笑,“你是可以自己獨處的人,甚至可以很享受這種感覺。隻是你很容易會被回憶所苦,雖然平時就像個陀螺一樣打著轉兒,可是一旦思潮沉澱,就會為從前的種種感到無比的唏噓。所以……”他頓了頓,“你該找個伴了,親。”
“神經病。”陶然根本不領情,“你就不能說點有用的?”
“有用的是吧,”屁顛沉吟,“如果要畫一隻鳥和一個人的話,你會如何構圖?A。一個人正看著籠中的鳥。B。一個人正追著飛走的鳥。C。一隻鳥停留在一個人的肩上或手上。D。一個人正向飛遠的鳥招手。E。一隻鳥在上空飛行著,而這個人對這隻鳥毫不在意。”
“選C。一隻鳥停留在一個人的肩上或手上。”陶然毫不猶疑地說。
“鳥停留在肩上或手上,證明你不擔心鳥逃走而正和它玩耍,象征著你現在正處於幸福、滿足的狀態中,每天都覺得很快樂,可能是你找到了自己的最愛,因此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人了。”屁顛誇張地長長歎了口氣,“親愛的陶然,你的幸福正在向你靠攏,不要再逃避了!”
“我隻是覺得這樣的畫麵很漂亮,僅此而已!”陶然找了個自認為最理直氣壯的理由。
屁顛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突然輕笑出聲,“要不,我再給你測一個關於一見鍾情的題吧。”
“你是不是太閑了?”陶然感覺快要被他看透了,哪敢再做什麼心理測試。空氣微微有些燥熱,她的臉燒得更厲害。
屁顛決定不再捉弄她,既然看出了苗頭,該使勁幫她一把才對。他眼瞅著劉絮進了洗手間,立刻跟進去。又覺著在衛生間談事情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拉著剛解完手的劉絮走出大門。
“幹嗎呢你?”劉絮身上被濺了幾滴水,心裏不怎麼痛快。
“找你有點事說。”
劉絮態度不怎麼好,“有什麼好說的呀。”
屁顛似笑非笑,“你可別後悔啊。”
“那你說唄。”劉絮也不敢貿然得罪陶然的朋友。
屁顛從頭到腳地將他打量一遍,看樣子還是很滿意的,“問你個問題些,你愛她嗎?”他開門見山地問。
劉絮不悅,“這和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麵對他略帶疑惑的目光,屁顛狀似不經意般地說,“你可以把我看作是陶然的愛情經紀人。”
“這麼說她戀愛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嘍?”
屁顛得意地說:“當然,這是身為藍顏的第一要職!”
劉絮嗬嗬地笑,“那我不是還得先對付你。”
“你搞錯了,藍顏和男友是兩個不同的物種,用不著相互殘殺吧!”屁顛被他說得一愣。
“我劉絮的女人是不會有藍顏的,藍著藍著指不定哪天我就綠了。”劉絮緩慢地一字一句說道。
“……”屁顛寒了一下。“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沒這水平。”他斟酌了下用詞,“你可以不相信愛情,但你不能不相信友誼,我和陶然是純潔的友誼。”
劉絮沒說話,似信非信。
“你不相信拉倒。”屁顛作勢要走,劉絮一把拽住他,“哎,我沒說不信啊。”
“別動手動腳的,”屁顛板起臉。
劉絮忙滿臉堆起笑,“我特想了解她,你就成全我吧。”
屁顛的笑容自是燦爛無比,他語速極快,“陶然最大的夢想就是站在舞台上唱歌。她喜歡男人心胸開闊,有主見,有事業心,討厭男人留胡子。”
劉絮下意識地摸了摸蓄得自以為很有型的胡子。
“她還討厭薄荷口味的冰淇淋,討厭粉色內衣,討厭被人問‘你為什麼還沒結婚呀’,她討厭各種相親類的節目,當然她頂頂討厭的是花!心!男!”
劉絮身體震了一下,勉強笑笑。
屁顛撐著額角斜睨他,“你捫心自問,符合她的標準嗎?”
“我會努力的。”劉絮很快又恢複他招牌式的和煦笑容。
“有誌氣,我看好你。”屁顛頑皮地蹺起大拇指。
劉絮目光誠摯堅毅,或許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陶然的身影已然悄悄充盈了他的心靈。
“還不行動?”屁顛用胳膊撞了撞他。
“啊?哦。”如醍醐灌頂,劉絮跑進去,先整理了下儀容,畢恭畢敬地對陶然說:“晚上有沒有空?”
陶然聲音稍稍疏離,“沒空。”
劉絮馬上說,“不是就隻有咱們兩個,還有林森和李依依。”
“什麼事呢?”
“去KTV唱歌,怎麼樣?”劉絮猜測這節目陶然一定喜歡。
陶然倒是不反感,但想到劉絮之前的斑斑劣跡,猶豫了。
劉絮扯了扯嘴角,“我們四個是一個組的,要是不經常聯係,不經常在一起,怎麼治病呢。”
“這……好吧。”陶然愣了片刻,勉強答應。
劉絮別有深意地笑了。
他在回去的路上給林森打電話讓他晚上約李依依,林森有點遲疑,劉絮已經拿住了他的七寸,知道怎樣激他會成功,他悠悠地說,“那我打電話幫你約吧。”
林森立即回答:“不用,我馬上約她。”
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感覺簡直太好了,劉絮信心大增。
晚七點劉絮把車停在陶然家樓下,他信心滿滿的,今天一定要攻克陶然這道堡壘。
陶然剛走出門洞就看見了劉絮,他手指夾了一支煙,但又不抽,另一隻手支在車窗邊沿,唇角揚起的笑容無害而愜意。
“我來接你一起過去。”劉絮迎上前。
陶然板著臉,“不用麻煩了。”
“你的事我永遠不會嫌麻煩。”劉絮溫柔地笑了笑。
陶然臉騰地燒了起來,心跳都忽然滯了下,但還是一口回絕,“不必。”
“我人都來了,你不會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吧。”劉絮發揮他臉皮厚的功力,輕輕哀求,放低了姿態。
陶然畢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劉絮這樣低聲下氣地說話,她還是有所動容的,“那……好吧。”
劉絮喜出望外,柔聲道:“上車吧,他們應該等著咱倆了。”
陶然晶瑩透徹的眼眸劃過一道微光,淡淡道:“嗯。”
兩人在車上的話並不多,常常是劉絮說幾句,陶然才回上一句,久而久之,劉絮挖空心思想話題的勁兒也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