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婦科男醫生(1 / 3)

胖大嫂在家裏知道了何大萍這裏發生的事,便焦急不安,抱著亮亮來了。楊雪一看到兒子,那兩片紅嘟嘟的嘴唇就合不上了,臉上樂開了花,抱起兒子到大街上買零食去了。何大萍把母親叫到自己臥室裏,坐在床上。胖大嫂坐在窗口下的沙發裏,和女兒麵對麵地坐著,看著女兒明顯地消瘦了,臉色也難看,不免有些心疼,埋怨說,這事你咋不給我說一聲呢?

何大萍低著頭悶悶不樂地說,我知道您的脾氣,要讓您知道,那不是亂上添亂嘛。

不是大軍打電話說了這事,我還不知道,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了。我對不著紀剛,我真是沒有對他母親盡啥孝心。

胖大嫂快言快語,那也不能往心裏去,那老婆子也不是個啥好東西,是個不講理的貨,糊塗蟲,隻顧找你的不是,叫你白挨打,她就不問問嘔吐的原因?

別說她,我也沒想到是這事。她抬頭看看母親。

你想不到,她該想到。想說她生一輩子孩子,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又想到她就一個獨苗苗。說也不是個脾氣,他兒為她出了氣,還不中啊,又鬧著回家哩。你這妮子咋恁傻,你知道自己懷孕了,給紀剛說說,不就沒事啦。

我是把他的心傷透了,出了這事他一趟也沒回來過,不知道去哪裏了?和他聯係不上,我看俺倆的關係也就死定了。

胖大嫂瞪大眼睛,驚愕地看著女兒,他真沒和你聯係?一次也沒有?

何大萍搖搖頭說,沒有,他可能是換手機了。說著說著,委屈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我前兩天見他了,在醫院旁邊的咖啡廳裏,他和一位漂亮姑娘正麵對麵地坐著喝咖啡。我過去見紀剛,那姑娘看看我,我瞧瞧她,她想站起來走,卻被紀剛伸手摁住。紀剛扭頭憤怒地瞪住我,目光裏充滿了仇恨,意思讓我趕快走。我心裏像刀攪一般,血往上湧,又是一陣惡心想吐,隻好捂著嘴,跑出來了。你說我在那種場合裏,咋向他解釋?

胖大嫂憤憤不平地埋怨說,現在的年輕人咋恁隨便呢?說變就變,都成陳世美的徒弟了,看見浪臊女人就像蒼蠅盯著臭雞蛋一樣,圓圈轉呢。他要真變心,你就別要他的孩子了。

我想好了即使分手,也要把孩子生下來,因為這是我受冤枉的證明。將來我給孩子找個保姆,把他養大,把生意做好,再不談個人問題了。什麼情啊!愛啊!都是騙人呢,都是白日夢。

你們都大了,我也管不了你們的事,可有一條,一定要想開點,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靠不住別人,靠自己。

我沒事。你也注意身體啊。

胖大嫂轉移了話題,說我還真有點不得勁,淨得不中看的病,老覺得那個地方癢,抹點清涼油,又覺得火燒火燎地疼,真不是滋味。

可能是炎症吧。下午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當天下午,何大萍陪同母親來到省人民醫院婦科門診。這裏的病號很多,都坐在候診大廳裏的固定交椅上排隊候診。大廳裏擺著醫生的辦公桌,耳房裏是看病的地方。胖大嫂感到驚奇的是,婦科裏怎麼坐著男醫生就診?這是檢查女人病的地方,怎能讓男人看?還是什麼省城大醫院,咋不懂規矩?同性人看同性病無可非議,可就是男醫生看女人的隱私處真不好意思,她怎麼也想不通,想著想著,忽然站起來走了。

何大萍緊跟著母親出來問,娘,你咋出來啦?

咱走,不看了。胖大嫂皺著眉頭,聲音很硬。

何大萍瞪大眼睛驚奇地問,怎麼啦?你以為掛號,排隊容易呀?快輪到咱了,咋又走了?

女人的病叫男人翻擺著看,這算啥哩?我這老臉還害臊哩,不看了。咋城市越大越不懂規矩?她站在走廊裏衝著何大萍嚷嚷。

何大萍站在母親麵前,皺皺眉頭,壓低聲音說,娘啊,你別嚷了,行不行?不是人家不懂規矩,是你不懂,病人不瞞醫,人家醫生是專門研究人呢,哪部位不懂?這城裏有頭有麵的人家生孩子,還托人找男醫生接生哩,說男醫生技術高,手利索,應變強,避免出意外的事。還有做大手術的病人都要求技術高的男醫生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