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萍從銀行出來,已到中午,在大街上碰到了王海洋和趙老,便熱情地領他們到自己賓館裏吃飯,碰巧胖大嫂也在這裏。何大萍特意安排了一桌豐盛酒菜,外加兩瓶五糧液,吃飯的時候,何大萍和胖大嫂陪著趙老和王海洋一起吃飯。他們邊吃邊喝邊拉家常,相互問問情況,似親人團聚一般,有說有笑,都格外高興。
何大萍斟上酒,端起酒杯說,趙大爺,我先敬您一杯。接著又為王海洋敬一杯。
王海洋笑笑說,沒想到大萍為咱家鄉爭大光了,現在是大紅人,大名人了。
何大萍微笑說,你是大領導啊,走到哪裏誰不巴結呀,現在是權利偉大。
王海洋大學畢業分到省委組織部了。人人都清楚,凡是組織部的人,無論走到哪裏都能體驗到下屬的溫情,都能看到下屬燦爛的笑臉,這是單位的優勢在起作用。因為它掌握著幹部的政治前途,發展方向。群眾說他們手裏攥住官帽哩,給誰戴上誰就光彩照人,高人一等。
胖大嫂開了腔,海洋,我不是說你,當初不是趙老和我,你還在老家當小教圈子哩。現在你中了,在衙門府裏掌官帽呢,走到哪裏有人抬轎,有人吹號,別把你捧暈了,把俺這老家夥忘了。
王海洋微笑說,那是我一輩子也忘不的事,忘不了咱家鄉,學校,更難忘的就是您二老,您倆的影子老是在我腦子裏晃悠,不是您老用激將法,哪有我的今天?
趙老哈哈笑,當初我看你就是一棵好苗子,又有考試機會,咋不試試哩?要在咱那小學裏呆一輩子不是很可惜麼。看看現在比在家強不強?
我沒想到您和胖嬸用那絕招。王海洋說了一番感謝的話,說得趙老咧著嘴眯著眼笑,臉上的皺紋密集起來,核桃似的。他又和趙老碰杯說,自古老師如父母,我從您身上體驗到了父愛,這濃濃的情和深深的愛都在這杯酒裏,以後有什麼事就盡管說,我盡力而為。
趙老飲了酒,咂咂嘴,放下杯子說,我看著海洋和大萍這兩個孩子都這麼有出息,心裏高興啊,這是咱家鄉的光榮。接著歎口氣說,現在俺都老了,啥都不求了,隻求晚點見閻王。以後你有機會能幫就幫幫大萍和紀剛吧,倆人都是好孩子,靠勤勞把生意做這麼大,這麼強,不容易啊!
王海洋說,隻要我能做到的,當然要幫了,隻是手中還沒權,這誰都清楚,權力權力嗎,沒有權就沒有力。
胖大嫂說,現在你還是毛孩子,哪有不經考驗,就把權力交給你呢?
趙老總是親昵地瞧著王海洋,如同久未相見的親兒子一樣,問這問那。他話題一轉,問王海洋成家了沒有?
沒有。
年齡不小了,該找了,隻要看著順眼就中,別那麼挑剔,條件要求太高,找梁祝情緣不容易啊!過去俺都是先結婚後戀愛,開始誰也沒有見過麵,結了婚也都老老實實地過日子了,哪像現在的年輕人都趕上好時候了,還能選擇選擇。
王海洋說,實不相瞞,在談戀愛方麵,我沒經驗,算個失敗者。當初在學校快畢業時,我和同班的一個女同學談上了,畢業後,她留校當了老師。俺倆談了三年多,我覺得時間也不短了,該結婚了,和她一商量,她卻不同意,說還要深造。後來她如願以償出國留學了,走後的前半年給我來兩封信,後來漸漸就少了,近一年多也沒有收到她一封信。我給她打電話,聽她口氣很煩,我們現在就不聯係了。我心裏清楚她是不回來了,另攀高枝了。女人眼高,心勁大,女陳世美也不少,所以我對這樁婚事不抱任何希望了。
趙老說,咱的能力也不差,模樣也不錯。她飛就叫她飛吧,美女多的是,咱還挑著找哩。
您老的話是真理,向來我佩服,可我不是那種挑三揀四的人,但覺得打不了光棍吧。
趙老淡淡地笑笑,當農民也沒見幾個打光棍的,何況你呢。
何大萍在一旁不多言語,一會兒倒酒,一會兒倒茶,比模範服務員還殷勤。臉上始終洋溢著親切的微笑,整個氣氛暖溶溶的。當她聽到王海洋的婚事泡湯時,忽然想起了二萍還沒找對象,如果將他倆撮合到一起,那不是一樁好因緣嗎?禁不住心裏暗喜,這隻是自己的想法,隻能私下裏商議,不能在這裏冒然地講出來,這是一樁個人大事,萬一有一方不同意,都會弄得不愉快。如果衡量二人的條件,二萍算高攀了。有了這個想法,何大萍時不時地打量著王海洋,她覺得他比當小學老師時更帥,那時候雖然他五官端莊,但很瘦氣,不注意穿戴,土兒巴幾,而現在白了,胖了,西裝革履,英俊瀟灑,談吐不凡,是一位才貌雙全的帥小夥,還在衙門裏上班。何大萍心裏說,如果人家了解他的情況還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追哩。要抓緊時間給母親通通氣,撮合這樁好因緣。何大萍高興地說,王老師,等二萍來了,俺去見你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