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快吹啊!”佩怡推她,胳膊上一麻,疼得楚青直叫喚,“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女強盜啊!”
“我就愛做女強盜,專業鋤強扶弱。”
楚青沒話可以反駁,因為事實就是這樣的。二十八歲的楚青,在跟張明楷離了婚,又跟親生父母鬧翻臉後,就南下深圳投奔佩怡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佩怡收留她,這會兒她肯定出現在家鄉晚報的角落裏——短婚女跳樓為情傷。
因為一吸氣還是很痛,蠟燭主要是佩怡吹熄的。
“哎,說說,你剛才許的什麼願啊?許了那麼久,你太貪心了,超過兩個,老天爺就不受理了。”
“反正我不告訴你,說了就不準了。”
“說的跟真事兒似的。你覺得你這二十八年來,老天爺恩準過你一次嗎?”
“別管恩不恩準,有希望總是好的。對了,我的書帶來了嗎?”楚青鄙夷地看著佩怡吃蛋糕的動作,忍不住說道,“佩怡,你能不能對得起點兒你的名字啊?”
關佩怡同學在大學就嚴重表現出了表裏不一的本質。楚青第一次見到佩怡的時候,覺得天底下怎麼有這麼完美的姑娘啊,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偏偏名字還那麼好聽,要不要人活了。可是,剛一聽她開口說話立刻暈倒了。滿口的東北話,這疙瘩,那疙瘩,嗯哪,淨白活,瞎扯雲雲。然後沒過幾天就聽到了她對梁有齊的雷人評價——性感。楚青才發現,原來世界是公平的。
“在我包裏。你自己找。”
楚青指指打著吊瓶的那條胳膊,裝作無辜的樣子,道:“你看。”
“哦,忘了。”佩怡一笑,幫她尋出來,順手整理了下被子,“醫生說再過三天就能拆線了。等出了院啊,我再給你好好補個生日。”
楚青鼻子一酸,差點兒沒掉下淚來。偶爾佩怡會溫柔地像個小媽媽,對身邊的人照顧得細致入微。當然這樣的時候很少,楚青不由得也動了情。“謝謝你,佩怡。在我二十八歲還收留我,連我老爹老娘都不要我了。”
“說什麼啊?我們是哥們兒嘛。對了,過幾天,我們公司要新招幾個人,你去試試。上次接了個大案子,上麵得了不少錢,現在野心大了,又招兵買馬。”
“嗯,好。你先幫我打探打探。”
過了幾天,楚青康複了,去佩怡的公司去麵試。她好多年沒在企業工作,難免有點兒新鮮感,借了佩怡一套衣服,腳蹬細高跟鞋,站在穿衣鏡前,自己愣是沒認出來。
“佩怡,你看還是正裝有型,為什麼你們這些人都抱怨穿正裝?”
“一年三百六十日每天都得穿,你就不覺得有型了。”
到了公司,楚青開始緊張了,太陽穴突突跳:“佩怡,你說我行不?我就是剛畢業那會兒工作了幾個月,後來基本上就是在機關裏混日子。簡曆上什麼都沒有,年紀這麼大了,行不行啊?”方楚青同學一直有這種臭毛病,很擅長在事情不確定時滅自己誌氣。
佩怡推了她一把:“就是個項目助理,是個人就能做的。一個月就給那點兒錢,你以為很多人來應聘?去吧,我早跟麵試的周姐打好招呼了。完事兒了你給我電話,咱們去吃中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