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上飛機前,她心神忐忑,似乎知道要發生什麼,再次撥打明楷的電話,卻是關機。
林慧娟見她麵色疲勞,問:“怎麼了?出去玩,應該開心點。我們一家從來都沒一起旅行過,機會難得。要放開心胸,不要擔心明楷,你大嫂會照顧他的。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媽媽到底是媽媽,把她的心事,猜的竟然差不多。
楚青也不忍掃他們的興,綻放笑容。
張明楷從徐子佳的醫院返回來,才發現手機不見了。回到醫院,也找不到。又把電話打到公司,才知道是落在公司了。秘書把楚青的話轉告他,他驚得無法呼吸。然而太遲了,楚青他們已經在空中了。
整個晚上,張明楷不眠不休,頭痛,卻不肯吃藥。他要保持清醒。如今大哥竟然不惜用手段支走楚青,看來是鐵了心,讓他走這條路了。他不能決然把大哥拋下,把張家拋下,然而讓他被動地接受,讓他與楚青白白分離,也是不行的。
幾天後,徐子佳被安排到了Q市的一家療養院。那裏有經驗老道的醫生,對她的健康很有幫助。張明楷和大哥都過去。
徐子佳道:“謝謝你,明楷,能陪著我。”她的新病房能聽到海風,有人在彈吉他,環境非常宜人。
張明楷衝她笑一笑。
徐慶輝在門口看到他們倆,不禁宛然,對張明盾說:“你看,他們倆多般配。那位方楚青,不會有事吧?”
“大哥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等方楚青回來,我就跟她談,不會不同意的,她要的不過就是錢。明楷這孩子,等看到真相,才會明白。”張明盾道。縱橫商場多年,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從一開始就不大看得起楚青,最初楚青跟自己的老婆小敏做朋友,他就不適,下意識覺得她別有目的。等到後來,她和明楷匆匆結了婚,他才相信,原來自己的直覺是對的,方楚青雖然手段高些,婉轉些,但到底還是那類掘金女。隻可惜,張家隻有他一個人清醒。小敏和明楷都太天真了。
“那就好。”徐慶輝道,“如果明楷和子佳結合了,J市就是你我的天下了!”他哈哈大笑。
張明盾也陪著他笑。
明楷把這一切都聽見了。他微微出神。
晚飯後,他找到大哥:“大哥,讓我自己去跟楚青談吧,我跟她離婚,跟子佳在一起。”
大哥微微吃驚:“你想通了?”
明楷歎一口氣:“大哥你為我做的太多了,我早就該做出犧牲。”
“也好。夫妻之間說話,到底比我這個大伯哥出麵的好。”
歐洲的風景的確迷人,馬不停蹄地從一處趕到另一處,匆匆在一些古老的建築前留念,同一個旅行團的人都很熱鬧,楚青玩得很盡興。然而,晚上,睡前,她還是忍不住想起張明楷,如果他能跟她一起來,該多好。看著爸爸媽媽互相照顧,他們雖然經曆過坎坷,但到底還是在一起。楚青非常羨慕他們。同時,也開始理解媽媽的大度量。如果當時,媽媽不管不顧爸爸的死活,現在,爸爸肯定已經進了牢獄,而媽媽心裏也不會安寧,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出來旅遊?一時之間,有點感慨。時間真的很奇妙,事情過去了,再回頭想想,當初不甚理解的東西,一下子就理解了。
飛機快到中國的時候,她有點激動。出來沒多久,但是已經非常想念J市。昨晚上才和明楷通了一次電話。張明楷說到來來,小家夥開始學講話了,第一次詞語居然是‘老婆’,笑得楚青不行了。然而,她最想念的還是張明楷。上次的事情過後,她覺得與他的關係更不同了。果然,吵架的夫妻會越來越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