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黑執事。”一句沒有抓到問題重點的回答。聲音冰冷的卻讓人心顫。女孩子不著痕跡地抬起頭,然後,她看到了那個男孩子,皮膚很幹淨,一米八左右的個子,白色的黑執事襯衫上已有斑斑雨漬,怕是剛才為她撐傘的後果。淡淡地笑著,眼睛卻眯了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這樣的雨巷裏,他卻可以讓人想到一個詞——戲謔,世界多一些這樣的人也好,否則開心快樂這樣的陳詞濫調還有誰去唱呢?
“哈,你比我還會開玩笑,不喜歡黑執事卻帶著黑執事的鏈子給自己添堵啊?好啦,不廢話了,你家在這附近嗎,可憐可憐我讓我避避雨吧。現在還沒到雨季,怎麼會下這麼大的雨,難道是天上被戳破了一個洞?”少年抱著冰冷的肩膀,嘀嘀咕咕說個沒完。
“我沒有開玩笑。”
“什麼?哦,就當作這樣。我的意思是我們能不能去避一下雨,被淋得太厲害是會生病的。”這次路林說話近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來,這個女孩的理解能力顯然讓他很不放心。
“本來就是這樣。”
路林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女孩隻聽每段話的第一句。隻是,他再次把雨傘舉到她的頭頂,看著她被雨打紅的肌膚,少年突然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我希望去避雨。”六個字足夠了,再多,她也不會聽。
“那又怎樣?”她盯緊他的眼。
四目相對。
路林的心突然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驟然的疼痛帶來畏縮,使他的心顫抖得厲害。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顫悠悠地把傘從少女的頭頂拿開。那個女孩子在那一秒散發出令人畏懼的尊嚴,他呆呆地站在那,像個傻瓜一樣,什麼也不敢做,不會做,感覺自己哪裏惹到了她,又怕再說什麼,使得她發紅的肌膚再添痛楚。他隻能看著她,看她被雨擁吻,看她安靜地走出雨幕,看得自己驟然感到一無所有。
其實,路林的擔憂是多餘的,對那個女孩子來說,無關緊要的人的無關緊要的話,根本就沒有放進大腦的必要,你以為你是誰。惹惱她,你是沒有這個資格的,就像你沒資格去臆測她的喜好,沒資格去揣摩她的話語。對她來說,你應該和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
驕傲的囂張,囂張的不可一世,不可一世的令人憎狠。
......
隻是,一個人承擔著什麼,才會被贈予令人憎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