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愛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折磨我?讓我祝福那個幾乎至我於死地的男人幸福快樂......
我不記得是哪個報紙說:水沉是中國最幸運的少女。
也許我的命運真的可以如它所說,如果這個世上沒有你——尹離。
如果沒有你,我不會受到邀請,去參加什麼環保大會;
如果沒有你,莫清也不會在意我去參加,更不會代替我前去;
這些我可以原諒,像我六年前一樣不去在意......但是,我怎麼會想到——
如果不是你的計謀與隱瞞,我不會不知道那場車禍中有一名幸存者,而他是我的愛人。我更不會完全封閉自己,任你處理他的後事,甚至都沒有懷疑;
尹離,如果沒要你,四年前我哥哥也不用被憤怒剝奪理智,那麼可笑地把你打成殘疾,卻又替你償還所有的罪孽......
如果沒有你,路林不必參加足球隊,不用因為勞累過度和精神亢奮倒下。今天他應該是快快樂樂地站在這裏,而不是變成一個可能永遠坐在輪椅上的植物人!
尹離,真的謝謝你,否則我今生可能都不會這麼邪惡,這麼希望一個人從未存活於世......
所以,我能怎麼辦?當我聽到路林的‘父母’說,他們不會承擔路林的醫藥費,因為路林不是他們的親生兒子,而是警察局托付給他們的車禍中的受難者;當我明白,所謂的‘路林兩年前的大病’是指燒傷與失憶,而直接原因就是車禍與爆炸;當我知道路林‘父母’為了自己,利用權力強迫心理醫生偽造了路林的記憶;當我了解,這張整容後的臉下麵,是我朝思暮想的容顏;當我淚流滿麵,終於明白,路林就是莫清,這個溫暖了我一季的少年正是我的愛人——我今生唯一愛上的那個人;當我嗬嗬傻笑,罵自己太笨,既然真的愛上路林,怎麼會想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原本就是我的愛人......
尹離,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你想我怎麼辦?
你跪倒在我麵前,你懺悔,你說你後悔對警察撒謊說這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遇害者,你說你隻是單純的想要得到我,你唯唯諾諾的一遍遍令人惡心的說你有多麼愛我......
然後呢,需要我做什麼嗎?懲罰你我哥會去做,侮辱你喻淺闌會去做,忘記你晚言會去做......要我做什麼?原諒你嗎?不好意思,你留給我的唯一一樣工作,我做不到。
尹離,對於你留在蒼靡這件事,我已經不像從前那樣在意。我接受晚言用來勸我的借口——你的腿被我哥廢了,走不遠...很好的玩笑。
男人不再叫了,目光渙散地看著前邊背對著他,也就是背對著世界的女子,一行清淚滑過麵頰。那張消瘦的麵容依舊能找到曾經英俊帥氣的樣子,隻是再也尋不著曾經太陽般的溫暖。
女子轉過身,笑眯起來的眼睛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嗬,是要告訴我你快好起來了嗎?”水沉轉過輪椅朝家的方向走去。“那就抓緊時間啊,不成為你的新娘,我是不會甘心的。”
......
水沉的手機突然響起,男人麵部肌肉變得緊縮。手機鈴聲是《玫瑰花的葬禮》。
“您好。”平靜的聲音與掛著露珠的臉好不搭調。
電話那端沒有回答。水沉奇怪的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從未見過的號碼。
“對不起。”水沉輕聲說。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