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周子炎二敗薌齋門 康泰爾設擂五色土(1 / 2)

王薌齋忙跑出去,隻見一個黑影一閃即逝,王薌齋心中有數,也不追趕,又返回屋裏。

吳素貞問:“你看見什麼了?”

王薌齋若無其事地又講下去:“官員尋聲望去,見一隻喜鵲正落在古廟的鴟吻上。那官員恍然大悟,原來是廟上鴟吻倒映在井中,形似龍頭。從此,龍頭井就叫開了。北京昌平縣有個回龍觀,是明代皇帝上皇陵祭祖的必經之地,民間叫它為回龍觀。同時這裏又明代皇帝死後送往天壽山途中的停靈之地,故又叫停靈宮。北京大興縣黃村東南有一個龍頭村,曆史上這一帶固古渾河濫,淤積大片沙丘,在村北形成一條高四米、占地十餘畝的沙崗,人稱‘龍身’,村裏人在沙崗前立廟,廟前有兩泉如眼,進而附會為‘龍頭’。龍頭村所屬的禮賢鄉,相傳是由春秋戰國時期燕國的招賢館演變而來。當年燕昭王聽取謀士郭槐的建議,在這裏設館招賢,士爭趨燕,終於得樂毅等眾多人才。清代時鄉裏人有招賢館建築。其館樓雕梁畫棟,書房和戲樓都雕鳳刻龍。招賢館高大門扉上有石刻楹聯:禮賢下士雅歌投壺”北京八達嶺附近有青龍橋,位於關溝的北端,溝中有條曲曲折折的澗水河,青龍石橋便橫跨山澗之上。居庸關之南有一台地,有龍蟠虎踞之形,故叫龍虎台。龍虎台在元明兩代地位顯赫,元代皇帝來往於大都和大都之間,都要在龍戰台歇息。明代皇帝出兵北伐,也都曾駐紮在這裏,當年這裏五輅輝煌,萬騎紛紜,遍是鸞旗鳳蓋,金幹玉威。北京海澱有一青龍橋鎮,元代郭守敬修白浮堰引水時,在青龍泉修建此橋,故叫青龍橋。此橋在明清是京城通往玉泉山、香山的禦道,小鎮南望頤和園,東屏玉泉山,近有湖光水色,遠借兩處皇家園林的靈山秀閣,風景幽美。清代有詩:‘甕山西北巴溝土,指點平橋接碾莊。曲入清渠成石碣,遲回流水入宮牆。殘荷落瓣魚鱗活,高柳飄絲鷺頂涼。不疑蹇驢行,有人緩轡正思鄉。’房山霞雲嶺有龍門台,十渡拒馬河畔有龍山岩,三麵懸岩,胡胡蒼蒼,在石色皆黃的環山襯托下,恰似一條青龍橫臥在黃雲之中。北京門頭溝大峪東南石龍溝山崗上,且大片石英石露於地表,狀如臥龍,故名臥龍崗。京西頭溝的深山有小龍門,另外,門頭溝還有九龍山,各有四條山脊蜿蜓而去,猶如八巨龍相背而臥,而第九條‘龍’則順山嶺而下,一直伸到永定河邊,所以這一片山嶺稱為九龍山……

吳素貞咯咯笑道:“看你,說了這麼一大堆龍,想必是累了,快喝點茶吧。”說著,把茶缸子遞給他,就勢倚偎到他懷裏。王薌齋一推她,小聲道:“素貞,門外有人。”

王薌齋來到院內,指著院內那棵棗樹,大叫:“哪裏來的好漢,還不現形!”

棗樹幹上趴著一人,那人見王薌齋發現了他,索性飄然落地。吳素貞借著月光見這人中等身材,三十多歲,穿著一條藍布便褲,腰間紮著一根爛草繩,發達的肌肉在肩膀和兩臂棱棱地鼓起,發茬又黑又硬,圓臉盤上,寬寬的濃眉之下,閃動著一對精明、沉著的眼睛,是個健壯、英俊的莊稼漢。

王薌齋朝那人一拱手,說道:“朋友打何處來?”

那漢子直爽地說:“俺是山東臨清人,叫周子炎,因慕先生的大名,特來找你比武。”

原來此人正是周子炎,他是山東臨清的武師,螳螂拳高手,在臨清聞聽北京陸軍部辦了武技教練所;又聽說教務長王薌齋拳術高明,在總統府擊敗了袁世凱的保鏢“鼻子李”李瑞東老先生,心內不服。尤其是當周子炎的徒弟多誇了王薌齋幾句,臉上更覺得不好看,於是來北京城裏。他廣化寺,經常留心武技教練所和王薌齋的動靜。幾日前他悄悄來到武技教練所,揮拳砸了武技教所的牌子,又留下詩貼,設下調虎離山之計,引得孫祿堂、尚雲祥、劉文華等教練去了徐樹錚家,自己卻來到王薌齋這裏。與他比武。

王薌齋沒有聽過周子炎,但見他那副樣子,顯得幹練成熟,於是道:“周先生遠道而來,進屋喝杯茶如何?”

吳素貞此時一直注視著房上和四周的動靜,生怕周子炎帶著同黨來,又防備他設下暗器,現在看丈夫邀他進屋喝茶,也說道:“是呀,周先生大老遠的來到北京,先進屋歇歇腳吧。”

周子炎脖了一橫,說道:“不必了。”說著一個崩步,來了一招“鏡裏藏花”,直奔王薌齋的麵門。王薌齋一招“仙人指路”,輕輕閃過,暗自歎道:“好一個梅花螳螂拳!”王薌齋一招“夫子頓首”,往起一騰身,用右拳去鎖財子炎的咽喉。周子炎又一個崩步,將頭一側,躲過王薌齋的右拳,使出“梅花手”。由於螳螂拳集中了所有實戰技術,所以號稱“崩步到八肘,神仙也難躲,”又說“攔截到摘要,鬼神也難逃。”梅花手即五個連發的技法,如五瓣梅花昂首怒放,隻隻利爪向王薌齋的心窩,肋下和麵門戳來。王薌齋見周子炎來勢凶猛,連退幾步,繞到棗樹後麵,周子炎一個利爪戳在樹幹上,竟戳下一塊樹皮。王薌齋閃到一邊略一定神,意若靈犀,猶如烈馬奔馳,神龍嘶噬之勢,頭頂頂豎,頂主按縮,雙膝撐拔,力向上提,足跟微起,有如巨風卷樹,拔地欲飛,輕輕一掌,將周子炎推起;周子炎頓覺來勢凶猛,身不由已,撞到院牆上。他深知王薌齋厲害,一拱手,說一聲“後會有期”,躥上院牆,遠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