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心坎上的火氣,頓時衝了上來,三步並兩步走上前,一把拉開蘇顏,“娘,長樂絕不是這樣的孩子,這些年她跟著染燼,什麼樣的好東西大世麵沒有見過?會因為嫉妒而摔了蘇顏的玉?“
老太太見白慕荷一來就袒護蘇長樂,氣得臉色發白,慌忙起身拉起蘇顏,罵道,“你幾日不回家,回來就打顏兒,我們祖孫當真就這麼不待你見?”
白慕荷聽了這話,更氣得腦門發昏,“娘,我隻是就事論事,長樂什麼世麵沒見過,還會貪圖這一塊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雜玉?”
蘇顏早向老太太哭訴過,老太太也知道個大概,不過心裏終究是向著蘇顏,見不得她受一點委屈。
而且在她看來,這一切全是蘇長樂造成的,心裏把蘇長樂更是煩了幾分,口中卻道:“顏兒衝撞蘇長樂是我管教無方,你要打,就打我吧。”
蘇顏乘機地躲到老太太身後,拉著老太太的衣衫求道:“奶奶,顏兒怕。”
白慕荷見蘇顏不知悔改,而老太太又一味護短,氣得腦門子痛,怒歸怒,但也不能當著下人的麵頂撞老太太,放柔聲音,“娘怎麼這麼說話?”
蘇長樂是白慕荷的心肝寶貝,刁蠻任性到極致,今天蘇顏陷害蘇長樂,如果她不強壓下來,真不知道這蘇家還有沒有蘇顏的容身之地,冷哼道:“一來就是一頓發火,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白慕荷一時語塞,隻能強壓下怒氣,狠狠瞪了帶著得意神情的蘇顏一眼。
老太太怕出了這門,他們在難為蘇顏,拍著桌子假哭道:“兒子你睜開眼睛看看,你的好媳婦把蘇長樂寵成什麼樣子了,摔了顏兒的東西不說,還有人這麼護著她,這還有娘的容身之地嗎?”
白慕荷心裏怒氣不消反升,但老太太玩起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還真沒辦法,胸口憋著的氣,險些氣炸了肺,卻隻能把氣強咽下去,給老太太順毛。
“不是我不信顏兒,隻是長樂還沒過來,事情還沒有弄清楚,而且長樂長年不在府中,性子難免……”
她說到這裏,抬頭卻見蘇長樂站在門口,神色僵了一下,把後麵的話給咽了回去。
蘇顏發現白慕荷神色有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門口,又偷看了白慕荷一眼,小心翼翼地站到老太太身後。
蘇長樂站在門口,把屋裏情境看得明明白白,低頭行了個禮,把嘴角的冷笑不著痕跡地掩去。
如果不是娘親在這裏,這裏還有她留戀的東西,就憑著眼前所見,就不會在這府裏多呆一分鍾。
白慕荷咳了一聲,向蘇長樂招了招手,“來,給奶奶請安。”
蘇長樂有染燼撐腰,又是白慕荷的心肝寶貝,老太太可以不喜歡蘇長樂,但不能不顧忌染燼,也不能因為蘇長樂與兒媳婦決裂,麵子功夫還得做。
老太太盡量讓自己臉色緩和下來,向蘇長樂看去。
蘇長樂回頭看了眼跟在身後的蘇長清。
蘇長清眼角微挑,卻帶了些等著看熱鬧的戲謔。
蘇長樂臉微微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見了老太太就這麼慫了。
蘇長清好象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化開淺淺笑意,戲意又濃了幾分,低聲道:“阿妹,老太太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