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扭頭不再看他,向屋裏走去。
她在門口,把老太太維護蘇顏的話,聽得明明白白,知道老太太這時的好臉色是裝出來的。
心裏冷笑,表麵上不露聲色,道:“長樂給老夫人請安。”
老太太知道她聽見了剛才的話,隨時準備著蘇長樂發難,然後象往常一樣軟硬兼施地含混打壓,蘇長樂有染盡撐腰,但遠水解不了近火,她總有辦法對付。
結果蘇長樂並沒有大吵大鬧的辯解,隻是安靜的站在了一旁,這讓她有些意外。
明槍易躲,暗箭難妨,蘇長樂這樣的表現,反而讓老太太的心懸了起來,不知道蘇長樂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向身邊的蘇顏。
蘇顏相貌極美,有大家族出來的雍容高貴,但眉眼間卻噙著掩不去的尖酸刻薄。
蘇長樂望著蘇顏,挑了挑眉,眸子裏帶了些寒意。
蘇顏的狼狽相被蘇長樂看見,就象根魚刺卡進她心口,紮得直窩心,看著蘇長樂嘲笑的神色,怒從心起,哼了一聲。
蘇長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無形的硝煙在二人之間快速滋長。
蘇長樂惡名在外,根本不在乎什麼名聲,若是此事被揭穿,被府裏的丫鬟仆人傳揚出去,對她名聲是極其不利。
強壓下怒意,移開視線,識趣地不在說玉佩之事。
蘇顏想息事寧人,蘇長樂嘴角卻勾起一絲淺淺寒意,向白慕荷問道:“娘,我是不是野種?”
蘇長樂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個個變了臉色。
白慕荷怔了一下後,沉臉低斥喝道:“你胡說什麼?你是我嫡親的女兒,怎麼可能是野種?”
蘇長樂捂著額頭,裝作想了一下,道:“如果不是,為什麼會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個有人生沒人教養的野種……”
管家雖然把中午相爭的事告訴了白慕荷,但其中細節卻不敢直說。
老太太罵蘇長樂有人生沒人養的事,更不敢說。
白慕荷不知道有誰罵過蘇長樂野種,聽了這話,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哪個不要命的胡言亂語。”
老太太怔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向蘇顏看去,額頭開始發痛,“不過是小女兒之間的氣話,何必這麼計較?“
今天她也是氣昏了頭,才一時沒有忍住罵了蘇長樂。
蘇長樂歪了頭,一派天真地看著老太太,“可是蘇顏說的給真的一樣,我自小就跟著師傅,說不準她說的是對的,我就是一個野種,走了大運才來了蘇家。“
蘇長樂料定了老太太不會承認自己說過的話,畢竟是罵自己孫女野種的話,所以這事情隻能是讓蘇顏擔著。
蘇顏瞪著蘇長樂,險些咬碎了牙,這不要臉的丫頭,竟然這麼汙蔑她,可是現在她如果說出來真相,以後老太太這個後台也沒了,昨天她爹娘剛去了江都,沒半年回不來,她還得靠著老太太的寵愛生存。
但如果不說,那就隻能任著這賤人汙蔑,權衡再三,蘇顏隻好忍了下來。
老太太一臉冰冷,打碎了牙隻能往肚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