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荷怒氣不消,冷冷看了看低著頭的蘇顏,衝外麵叫道:“來人,請家法!”
老太太急得跺腳,“蘇長樂,你在外頭胡鬧也就算了,難道非要鬧到家裏也不得安寧嗎?”
蘇長樂冷眼看著,她不信這家法能要了蘇顏的命,她隻是要給她個教訓,“我本不在蘇家長大,對於蘇家的事情本就不大知曉,有人來告訴我這些我不知道的事,我尋娘親問個明白,難道在老太太看來是胡鬧?既然這樣,老太太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爹在外頭生的野種?”
老太太被蘇長樂問得即時嗆住,一時間說不出話。
雖然蘇長樂不在蘇府長大,可是蘇家嘀小姐的身份卻是鐵板定丁的事情,而野種的話語也是她一時衝昏了頭腦,如今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白慕荷吼道:“夠了,當年蘇府立下規矩,胡亂造謠生事的,無論是誰,家法伺候。”
一手推開苦苦哀求的蘇顏,“來人,拉下去。”
蘇顏被兩個護衛抓住手臂,嚇得傻了,哭道:“顏兒沒說蘇長樂這個賤。人是野種,難道大娘你為了賤人一句話,真要要了我的命嗎?”
老太太見蘇顏到了這時候,還敢亂說話,再看白慕荷氣得發青的臉,狠狠地一巴掌煽在蘇顏臉上,罵道:“住口,我早教過你禍從口出,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懊悔。”
這一巴掌又狠又重,把蘇顏打得麵頰頓時浮起幾根手指印,臉上火熱一樣痛,蘇顏嚇得懵住,不敢再胡言亂語,求救地看向老太太,“奶奶顏兒錯了,奶奶救我。”
老太太急得險些岔過氣,捶胸道:“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好好的一家子,打打殺殺,這叫老身怎麼活啊。”
白慕荷雖然不怎麼喜歡蘇顏,但蘇顏終究是蘇家人,真的打殺了,也於心不忍,又被母親哭得心焦,拿眼看蘇長樂。
蘇長樂對蘇顏確實反感,但也不會因為那點口舌之爭,就當真非要把她怎麼樣了,這麼做,不過是想能借這事給蘇顏一個教訓,讓她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結果,白慕荷卻真的請來了家法,蘇府家法十年不出,一出必有傷亡。
打臉的目得達到了,心想找個借口,給個台階白慕荷,把這事暫時圓過去算了。
身後蘇長清突然輕咳了一聲,道:“今天是月圓。“
蘇長清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她有些莫名其妙,回頭向他看去,蘇長清衝她微微一笑,“時辰不早了,阿妹若再不動身,恐怕今天南王要著急了。“
老太太和蘇顏怔了一下後,均長鬆了口氣,忙道:“既然是南王的查疾時間,長樂還不趕緊去,若是耽擱了,如何是好?“
蘇長樂拍了拍腦門,心說差點把雲瀾這廝忘了。
每月,她都會去南王府替雲瀾看看身子,說白了就是看看有沒有被人下毒什麼的。
蘇長清一句話,就讓整件事峰回路轉,正合了蘇長樂想給白慕荷台階的心思,同時救了蘇顏一命,讓老太太欠了他一個人情,更讓白慕荷順著台階下來,不用當真眼睜睜地打死叔伯的女兒。
一箭五雕。
蘇長樂輕咬了唇,這廝果然不簡單,不過,這場鬧劇這樣結束,蘇長樂覺得很滿意。
這麼一鬧,起碼以後這府上想欺負她的人,在動手前會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不會是個人都到她頭上踩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