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樂有些啞然,瞪大了眼睛卻沒有說出任何話,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站起來,然後自己坐到了她麵前,”綰發。”
她有些遲疑,畢竟綰發這種事情代表著白頭到老,想了想,從善如流道,”我不會男子綰發,我叫綰甸進來。”
”不去。”他淡然的聲音止住她的動作,”本王願意當你的試驗品。”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若她還是推遲,委實顯著她小氣了,於是拿起犀角梳子緩緩的梳起他的發,他的發絲很黑,甚至比她的還要柔順幾分,梳到通順,她拿起半縷頭發輕輕綰了起來,然後用了金色的冠玉,和一支碧玉釵子固定在發上,有些潸然的收回了手。
在天寅院裝男人的時候她沒少給自己綰起男子的發鬢,雖然是第一次給別人綰發,但總體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隨後雲瀾又換上了黃色內衫,碧綠色外罩的袍子,領口和袖口都繡了金絲,俗到不行的顏色卻傳出了傾國傾城,美的不可方物。
新婚第一天自然是要請安的,於是兩個人要一起去皇宮,除了韻蘭閣的時候就看見了孟延嬌,蘇長樂相信孟延嬌就是在這裏等著,誰讓她進不去,隻好在這裏候著,蘇長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雲瀾身邊,帶著絲絲讓人疏離的笑意,靜靜的看著麵前粉裝黛眉的孟側妃,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孟延嬌在雲瀾出來的時候一喜,但是看見了一旁那道同樣黃色的身影,臉色一僵,因為那張臉和自己這張七分相似,但氣質卻截然不同,孟延嬌愣了,這張臉的出現讓她開始懷疑從前南王對她的寵物是否就此終結。
但縱然相似又如何,或許隻是那昭華王妃比較像她罷了,但無論怎麼解釋都不合理,她有些心慌,一抹寒意似有若無的從眼眶滑過,隨即又湧上了無邊媚態,”王爺,您不在,妾身可是很想念您的,您怎麼這麼狠的心,讓嬌兒獨守空房。”
蘇長樂被這一聲嗲到人神共憤的聲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了,昨晚是雲瀾在帝都時第一次沒有留宿在孟延嬌那裏。
雲瀾似有無意的拂掉黏在胳膊上的手,嘴角綻開一抹笑容,”孟側妃可是有事?”
他不以為然的微笑讓她心中為之一滯,是了,無論看了多久這張臉,再次看見時候還是會忍不住驚豔,隻是這微微一笑,就讓她呼吸一滯,全身燥熱,也就是因為她無比敏感,當初才受他恩寵,但是這敏感卻也必須解開,不然將會焚身而死,這件事情,她隱瞞了。
他卻沒有時間看她的媚態,臉上依舊帶著笑意,卻很自然的拉起蘇長樂的手離開。
直到他們上了馬車,孟延嬌才反應了過來,身上頓時燥熱起來,那麼輕佻的笑容在腦海就將不能消散,她看向身邊的丫鬟,努力讓聲音自然起來,”去,喊阿貴去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