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麵對我嗎?阿樂。”阿樂兩個字,他刻意加重了口氣。

蘇長樂推著他的胸,企圖脫離他的束縛,但他如同鐵壁銅牆一般紋絲不動。

“唐景,如今的你,讓我不在認識,既然不在認識那邊毫無幹係,既然毫無幹係,那麼我為何不敢見你?“蘇長樂抬頭看著他,眼裏沒有任何的神采,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毫無任何感情概念,這樣的局麵,任誰都沒有想到。

“沒有關係?”唐景黑不可測的眸子裏慢慢燃起怒火,“難不成你還失憶了不成?“

無視他眼裏的風起雲湧,笑了笑,“對,我們隻是無意中擦肩而過的過客,不必要做無謂的糾纏。“說罷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繼續道,“我認識的唐景,溫文爾雅,雖然腿腳不便,但是僅僅隻是一個笑容,便能融化半個冬天的冷寒,他不似閣下這般俊美無匹,更不似閣下這般氣迫人。“

“過客?無謂的糾纏?”唐景原本就冷冽的臉,越加的陰沉,“你是在怪罪我沒有將我的腿已經好的事情告知與你?“

“我們都知道事情的始終從來都不是因為腿。“蘇長樂淡漠的與他對視,既然被他捉到了,就隻能與他攤開來說清楚,不然兩個人會越牽扯越深,如果是以前倒沒什麼,現在這個立場,到頭來隻會兩個人變成敵人,她不想覆水難收兩人為敵,那麼隻能劃清界線。

“那你呢,你又何嚐沒有變化?曾經的你是什麼模樣,在看現在的你又是哪般?”因為氣憤,手上的力道大了些,幾乎要捏碎她的下巴。

她強忍著痛,不露出絲毫示弱,“既然彼此從未了解過,那麼何來有過曾經,不過是付之東流的年少與輕狂,如今你貿然出現在這裏,任誰都能猜到一二分,我們當斷則斷罷。”

“看來,你真是這般沒心沒肺?”他把她往前一推,把她壓在石壁上。

“我骨子裏流的是蘇家的血,斷然是沒心沒肺的,就算你能強迫我,得到的也不過是我這具軀體,除此之外,你還能得到什麼?”她仰頭,直視著他的眼,秀美的外表下竟流著如此狂傲的血液。

“是嗎?”唐景半眯了眼。

“你以為呢?唐景,我們不必要繞圈子,你這般出現在闡離十八州,不會說是來觀望風景的吧,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如今你強迫一個弱女子你不覺得丟人嗎?“蘇長樂雙眸略帶嘲諷的看著他。

“你敢再說一次。”唐景微眯起眼,手臂收緊,幾乎要箍斷她的腰。

“你除了會躲在陰暗的角落,拿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泄憤出氣,算什麼男人?”蘇長樂揚起眉,清澈的晶亮的眸子裏沒有一絲膽怯。她心裏明了,眼前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溫潤如玉的唐景了。

如今他已然成了一個可以謀士天下的男子,但卻是不同立場,與她來說,在不聯係是兩個人最好的歸宿。

容景冷哼一聲,真是個不怕死的女人,“罵,接著罵。”

他要看看這個女人還能說出什麼惡毒的話來。

“你再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隻能得到我的屍體。”蘇長樂的語氣和洞外的狂風一般冰冷,美麗的大眼睛裏的不屈劃清了二人的界線。

“你死給我看看。”他看著她,眼裏反而慢慢浮上笑意。

蘇長樂瞪著他,她有了夫君,有了身孕,怎麼可能去尋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你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你那些黑衣人你也知道?”蘇長樂咬緊下唇,故意看著她被抓,雖然知道他不是當年的唐景了,但是他這麼把她當做誘餌,她還是很心痛。

“不過你還是自己逃了出來。”他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冰冷的麵頰。

“讓你失望了,你可以把我送回黑衣人哪裏。”蘇長樂胸口悶氣漲得難受。

“回南王府。”

“不回。“

“既然這樣,我隻能帶你和我一起去唐門,想來你許久未去,想念的緊吧,或者,虹襄和九黎很想見見你,這也說不定。“

“我不跟你去。”蘇長樂驚了一下,她來這裏是有正經事,若是被他帶回唐門,計劃就全亂了,就算雲瀾他們勝了,回去後發現她不見了,這也是萬萬不妥的,但是眼下她懷著身孕,就算拚盡全力也未必是他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