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小號有點兒像警營裏的軍號,讓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尹智慧雖然從未接觸過小號這種銅管樂器,但音樂天賦還是有一點的,何況他擁有凡事都很認真的個性。他對一起學習吹奏管樂的戰友說,隻要按照老師教的方法學,一直堅持練下去,哪能學不會?當然他知道真正要學會它,也得把工夫花下去。於是,每逢周四,老師從杭州趕到中隊進行輔導時,尹智慧從未缺席過,而且學得特別專心。
張馳也是管樂隊的成員,學習吹奏的是圓號。“智慧一開始很不得要領,但他的興趣很大,非要學會的樣子。記得剛開始學的時候,老師拿了一張紙,拿在手裏懸著,讓我們對著這張紙吹,把紙吹得來回晃悠。這一練習很費體力,每次他都憋得臉都紅彤彤的,卻從不罷休。兩三個月後,他已能吹出調子來,基本技法掌握了不少,隻是還沒有到可以上台表演的程度。因為大家學的都是銅器樂器,圓號和小號也有相通之處,他便經常跟我談他的學習體會,怎麼才能吹響,手指應該放在什麼位置,等等。”
很快,他學會了第一首“曲子”,是衝鋒號;再後來,又學會了第二首曲子,是起床號。
有點兒欲罷不能的感覺。陳浩回憶,自從尹智慧能把小號吹出旋律之後,似乎更投入了。有時還會從中隊活動室的小倉庫裏取出小號,一個人對著早晨或者黃昏的天空吹。有時還會吹給戰友們聽,讓他們感受一下他的進步。他還拿著小號來到敬老院吹給老人們聽。老人們雖然沒見過這種樂器,也不知他在吹些什麼曲子,但知道這小夥子是來讓他們開心的,便豁著缺牙的嘴,高興地笑起來。
中隊準備讓幾個學管樂吹奏的戰士展示一下學習成果,時間一開始定在元旦前。後來因為出警任務忙,便推到了元旦後。誰能料想這一推,竟然就讓這場由尹智慧參與的器樂表演,成為了一份永遠的遺憾。
筆者在市北中隊采訪時,在宿舍外的走廊牆壁上,看到了一張珍貴的合影,這或許是參加管樂隊的中隊戰友們唯一的一張合影了:8名身穿警服的戰士排成一排,手裏拿著各式西洋樂器,排在左起第三位、舉著小號的便是尹智慧。微笑的臉上藏不住自豪的神情,像是剛剛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器樂表演。
我在這張合影前站了好久,看了又看。此時的我真想聽一聽尹智慧的吹奏,哪怕是一句衝鋒號。據說音樂語言能夠袒露自己的心跡,能夠激發他人的共鳴,我很想感受一下尹智慧通過這種嘹亮、高亢的樂聲,將訴說些什麼。
在中隊活動室,筆者見到了那支尹智慧心愛的小號。它依舊鋥亮,靜靜地躺在樂器箱裏,似在等待著主人把它吹響。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撫摸它,湧上的傷感無法用語言表達。
前文已有所述,當尹智慧能在小號上吹出旋律,便帶著小號吹給敬老院的老人們聽。對於敬老愛幼,對於社會公益事業,尹智慧同樣熱心。市北中隊的轄區內有一座寧圍敬老院,尹智慧就會與戰友們一起來到這裏,為老人們打掃衛生,送上食品,捶背揉腰。2012年4月的一天,尹智慧發現一位名叫胡阿香的七旬老太似乎很不開心,便主動陪她聊天。後來尹智慧才知道,原來胡阿香老人家裏隻剩她一個人了,她覺得孤單,總覺得身邊沒有親人。
知道了老人的情況之後,尹智慧每隔一周就帶著新鮮水果,前往敬老院探望胡阿香老人,像她的孫子那樣盡一份孝敬。老人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還親切地稱他為“小智慧”。尹智慧能把小號吹出旋律之後,第一個真正的聽眾就是胡阿香老人了。老人看著尹智慧忙碌的樣子,聽著他吹出悠揚、嘹亮的銅管音樂,心裏真是樂開了花。
“關心社會、關愛老人也是我們中隊的傳統,智慧對胡阿香老人的愛心照料,十分讓人感動,使我們更加重視與寧圍敬老院的老人結對子的活動。現在看望胡阿香老人這件事,我們已經接下了智慧的接力棒。”王嶽陽說,“我們現在還與寧圍敬老院的曹友誠老人結成了對子。同時,中隊又成立了‘尹智慧消防誌願服務隊’,主要是開展宣傳消防知識、文明交通等活動,這個誌願服務隊主要是麵向社會提供各類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