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如何在絕望中重生希望(1)(2 / 3)

我對克肖說:“我有個方法,你讓伊格爾與伯德住在一個病室裏,看看是不是有變化,正好我也能觀測一下希望的影響力是怎樣的。”

雖然克肖對於我這種雙贏的方法表示讚同,但他還是要求我請他吃了一頓大餐。這頓大餐我覺得是值得一請的,因為這次去克肖所在的醫院的經曆讓我有了新的思考。

“絕望”與“希望”兩個詞語肯定是對立的,但伊格爾偏偏向我證明了一件事。我畫了一張分析圖,如果伊格爾的第一希望是環遊世界,那麼,他失去了雙腿,就麵臨了絕望。假設環遊世界是希望A,那麼他的希望就此落空,理應會有抑鬱症或者自閉症出現。可他卻從A的絕望中尋找到了第二希望--成為作家,假設成為作家是希望B,在A的經曆中,他更能成就B。

轉移希望點成為了改變一個人精神狀態的原因。對於這種有意思的心理變化,我開始產生了濃烈的興趣。回到家後我翻出《希望心理學》(ThePsychologyofHope),這本書的作者是瑞克·桑德(RickSynder)。他說,希望是維持生命的動力,而我們對於未來的向往則是希望的基礎。桑德教授在書中提到:“就如同我們的祖先所說的,我們目前所走到的地方稱之為A點;而我們所向往的地方,就是B點。”

伊格爾不但找到了B點,還找到了目前自己所在的A點。在這個過程中,他並未接受心理輔導,完全是在自我治愈的能力中調節過來的,這讓我不得不佩服。

過了三個月,克肖告訴我伯德與伊格爾都出院了,他非常感謝我的建議,他們因為住在一個病室,成為了朋友。伯德的病情也穩定了很多,克肖把他們的關係形容得像好兄弟一樣。這件事讓我吃驚,我本以為伊格爾可能會影響消極的伯德,然而事實證明,他不僅影響了,而且讓伯德改變了。

在克肖的幫助下,我再次見到了伊格爾。我上門拜訪時,他正在家裏給陽台的花朵澆水。見我到來了,他就嚷著讓他太太為我們準備下午茶。坐下來後,我發現他還是那樣精神,於是我與他寒暄了幾句後問:“伊格爾先生,我非常好奇您是怎麼影響伯德先生的。”

“那個倔強的老頭是我見過的法國男人中最固執的,不過,我覺得他很像當時失落絕望的我。我每天都與他分享我當時的經曆,他一開始對我並不感興趣,但是後來,當我計劃著每天要完成的任務時,他好奇了。”

伊格爾的太太上了下午茶,我們繼續聊著:“我給他看我每天需要完成的工作,他也學著我,開始規劃每天要幹的事。最後他找到了自己的興趣點,他喜歡下棋,在醫院裏他很難找到對手,所以他開始在住院期間規劃每天需要掌握的下棋技術。他出院後就想找人下棋,有事情可做,心情也好了起來,至少不會覺得自己像個廢人了。”

伊格爾在我心中是點燃我對希望的探索欲望的人,也是希望的英雄。我很高興地與他分享我對於希望探索的欲望,他聽完我的講述後,表示很期待我這項探索的最後結果。

“伊格爾先生,能不能冒昧地問下您,您的樂觀是來源於哪裏?”

“我覺得是源於我對未來的期待,像伯德先生,他就完全沒有期待,所以他才會那麼消極。我很清楚地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覺得這樣活下去還不如死了好。”

自從與伊格爾聊了一下午後,我開始著手於“希望”這個命題。如果沒有希望,人類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我真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希望,也許活著就像是木頭;希望才是人類活著的重要因素。我一直在探究,但直到現在我才非常肯定,有希望,人類才能延續生命。

從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有個難題,有些人的心理治療需要很長時間,而有些人則可以很快康複。我一直在尋找這個難題的根源,起初我認為是IQ的問題,一個人的理解能力與看待事情的能力是緊密聯係的;然而我找伊格爾先生配合我做了一項測驗,測驗證實,伊格爾先生的IQ屬於正常的水平,但他是我見過的最樂觀的法國男人。

這種差異讓我有了深度的思考,一個人樂觀並不能片麵地說明他IQ很高。在這件事上,我有很強的挫敗感,這幾乎推翻了我兩年以來的研究。不過在挫敗感之上,我又有了成就感,因為我發現了一種新力量,足以改變悲觀的人生態度,足以提高幸福感的絕妙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