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沒坐穩呢,她周圍的人就開始輪流敬我酒,我隻好一杯一杯地招架著,暗暗在心裏叫苦不迭。看來今天我和沈家浦是無法全身而退了,怪隻怪他隻有我這麼一個不頂用的跟班兒,對方卻叫了十多個人,實力太過懸殊,我想今天我們也隻能慘敗了。
我剛喝光一杯酒,正拿袖子擦嘴呢,忽然看見對麵兒沈家浦躲開一個身材肥美的女郎朝我招了招手,當時一首歌唱罷包廂裏還挺安靜,我聽見沈家浦說,“蘇訴,過來。”
我就鬼使神差地過去了。沈家浦把我護在他身邊兒,說什麼也不讓我再喝一口,他自己倒是喝了不少,那麼多女的一齊勸酒,縱做醉鬼也風流吧。
我雖然後來沒有再喝,但之前幾杯酒喝得也著實太猛了,當時還不覺得,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閉塞的包間裏煙味混雜著酒味,我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我跟沈家浦說,出去上個廁所。
外麵音樂的聲音大得出奇,包廂的洗手間裏有人,我一路跟著指示牌跌跌撞撞地衝到了女廁所。
昏暗的燈光下,我沾著水拍了拍臉頰,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兒,然後盡量走著直線從廁所出去。
撲麵而來的是嘈雜的音樂,重低音一下一下刺激著我的神經。
擦身而過的瞬間,我感到旁邊的人稍微頓了頓。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語氣裏帶著不確定和難以置信,“蘇訴,是你嗎?”
我也愣了愣,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雖然今天對我來說是個稍微有點兒特別的日子,但我也沒有很想他,怎麼就忽然聽見他的聲音了呢?
我接著往前走,忽然被狠狠地拉了一把,一個沒站穩,腦門撞到了牆上。
那個該死的聲音急切地在我耳邊響起,“蘇訴,你怎麼在這兒?”
我抬頭一看,真是冤家路窄,想什麼來什麼,不是我撞鬼了,麵前這個抓著我手腕兒一臉悲天憫人的小夥兒正是謝磊。
我怔忪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甩開謝磊的手,也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他反倒率先往後退了兩步。
我趁這個機會想走來的,又被他摁回牆上了。
他用手死死地抵住牆壁,看著我的眼神兒恨不能把我活剝了一樣,這讓我感覺很赤裸。
他聲音顫抖,“蘇訴,你和沈家浦……在一起了?”
一個多月不見,謝磊變得可真幽默。當初是他死乞白賴把我往沈家浦的身邊兒送,現在竟然委屈得跟我給他戴了頂綠帽子似的來質問我。
我冷笑了一聲兒,說,“這不正是你希望的麼?”
謝磊緩緩鬆開手,一臉的不置信。他盯著我的眼睛看,我覺得他喝多了,兩隻眼睛通紅,緊緊抿著嘴唇,跟被全世界拋棄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