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梁添翼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然後,把書房裏能摔的、能砸的,都砸了個幹淨:“仇皖,仇皖,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臥房裏,丞相夫人正抱著自己的兒媳婦哭得稀裏嘩啦的:“我可憐的婉兒啊,可憐的婉兒啊,她隻有十三歲啊,隻有十三歲啊,現在,現在卻要進宮去伺候一個活死人,她完了,完了啊。”
兒媳婦殷氏也哭得不能自已,畢竟,那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如今,如今卻是這麼一番情景,還不就是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啊。
劉府裏,劉老太太和劉誌、劉恿兩家也在家裏等著選秀的消息,當太監的旨意傳到的時候,全家人都愣住了。
“入宮,伺候皇上?”劉誌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傳旨的太監走了,他才不確定地開口:“母親,不是說這次選秀是為了給攝政王選妃的嗎?怎麼就變成了,給那個廢物皇帝選妃了。”
“這……”劉老太太坐在上首,一時也沒了分寸,她也是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劉恿:“老二,你也算是上朝的人了,可否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恿隻是工部六品編士,之前為了讓自己的女兒也有這次選秀的資格,硬是通過劉府所有的關係,把自己弄成了一個五品員外郎,讓女兒堪堪進了這次的選秀名單,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廢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二房的錢財也用了大半,所以在元兒被送回來得知沒選上以後,他還頗為惱怒。如今得知,這入選既是伺候皇帝,他反而就平靜了,畢竟,以元兒的姿色和自己身上的官職,還是可以通過聯姻,為自己謀求一些好處的,這錢,可是不能百花的。
於是,劉恿站起來,躬身行了一禮,這才道:“兒子並不十分知曉,隻是之前想著,這攝政王所下的旨意,好像是但凡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嫡女,年齡十三至十七歲的,都進行選秀,卻從來都沒有說過,是為了攝政王選秀的。”
“那這消息,到底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劉老太太眯著眼睛,畢竟是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快,快去查查,到底是誰先傳的,老大、老二,都去查,已經折進去一個伊依了,我們可千萬不能再不長眼了,這次攝政王爺光明正大的涮了整個朝堂一次,顯然也會對傳出這個消息的人下手,我們府一定要早早查清,然後遠離,才可以保平安啊,我算是看清楚了,這攝政王爺在那皇上和太上皇的人脈做筏子,弄自己的勢力呢,我可真怕,等什麼時候,皇上真的清醒了,是不是也會被這攝政王爺架空,成為一個傀儡皇帝了。”
“這,這不至於啊,大家都說攝政王爺有情有義,連皇位都不要,就為了保自己哥哥的江山啊。”劉誌不確定道。
“要是真是這樣,他會把皇上的人脈也給瓦解嗎?你們又不是剛剛沒聽到,這才進宮的,就隻有兩人,我們府的伊依,還有就是丞相府的嫡孫女了,”劉老太太搖搖頭:“梁丞相是皇上的人,眾所周知,這一次卻讓他的唯一的孫女成了皇妃,可不就是公開對付丞相了嗎?而且,你好好想想,”劉老太太一想到這裏,心裏就是一驚:“本來選秀應該是什麼時候,去年十一月,為什麼硬生生拖到了今年,今年,可是那丞相府的孫女十三歲,剛好到選秀的年齡啊,這麼一想,我們府上,是要離丞相府遠一點了。”
劉老太太能想到是事情,別的人會想不到嗎?當然不會,畢竟,這滿朝的大臣,沒有幾個是真正的蠢貨,如今在朝堂,皇上和太上皇一脈的勢力,雖然合為一脈,但是卻在這幾個月裏,陸陸續續被仇皖以各種原因,諸如循王謀反、仇翱案發等原因,替換了很多人,可以說,如今在朝堂上,仇皖的勢力有一半,中立派有剩下一半的三分之一,然後,就是梁添翼和仇泓領導的皇上太上皇一脈,仇皖,算是掌握了不少朝堂勢力了。
這一下,那些還在觀望的中立派們,就真的有不少,開始向仇皖動搖了。
漫天桃花,情深何處?情歸何處?情往何處?
徐瑾素的心情不是很平靜,不時地想到前世仇皈成為皇帝的時候,那一次次的選秀,也是讓仇皈變得越來越不想曾經的原因之一吧。
“在想什麼呢?”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身後環住徐瑾素的腰肢,輕輕的把頭放在她的肩頭,手裏不斷地摩挲著她冰涼的雙手:“怎麼這麼涼?我聽識理說,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一個上午了,怎麼,不開心?告訴我,是誰敢惹我們的王妃不高興啊,本王一定要讓她好看。”這麼說著,還發出了悶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