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開始,都統老爺親自將曹雪芹送的酒打開,命人給每位客人斟上一盞。奇怪,這酒怎麼沒味,和清水一樣?客人們使勁咂著嘴,但誰也不好說出不吉利的話來。都統老爺也覺得不大對勁,可也不便說破,隻好自欺欺人地說:“真是好酒啊!”
“對,對,酒是不錯呀!”客人也都跟著捧場。
曹雪芹哈哈大笑起來,說:“我再送上一副對聯,請掛上吧。”都統老爺忙命人拿來兩根掛竿,將對聯掛在“壽”字兩邊。客人們抬頭一看,隻見上聯是:“朋友之交”,下聯是:“淡淡如水”。頓時大眼瞪小眼,啞口無言。都統老爺肚裏更是叫苦不迭,可表麵上還要裝風雅。他一本正經地解釋說:“聖賢有言:君子之交淡如水。水淡則情濃,更顯交情之深厚。朋友之交,淡淡如水,高,高,實在是高!”
客人們也都隨聲附和說:“是呀,水淡情濃,水淡情濃!來,幹!幹!”結果,曹雪芹帶來的兩大壇清水,被喝個精光。
多年之後,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曹雪芹給都統老爺送禮故事的啟發,還是純屬偶然的巧合,馮玉祥也有過一次十分類似的送禮故事。那是在大軍閥吳佩孚五十大壽時,馮玉祥也曾送過一次禮,也是用大酒壇裝滿清水,並親寫封皮一張,上麵寫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吳佩孚起初被蒙在鼓裏,喜得眉開眼笑,隨後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思想甘露政聲離任後,民意閑談間,口碑重如山。這兩個故事之所以能流傳至今,還是很有耐人尋味的魅力與生命力。
麵對辱罵
明朝鄭珠喧在《昨非庵日纂》中,記載著一個富弼麵對辱罵的故事。
宋朝的富弼,年輕時就很有度量。有人罵他,他充耳不聞,專心致誌地做好自己的事情,好像什麼也沒聽見。旁邊的人告訴他說:“那個人正罵你呢!”富弼說:“恐怕罵的是別人。”旁邊的人又說:“喊你的姓名,難道會罵別人!”富弼說:“恐怕是同名同姓的人。”罵人的那個人聽完富弼不屑一顧的輕蔑回答後,感到非常羞愧。
富弼常教育孩子們說:“’忍‘字,是解決很多事情的法門。如果具備了清廉、簡樸等品德之外,再加上一個’忍‘字,還有什麼事情不能麵對呢?”
與富弼麵對辱罵的故事很相似,還有一個釋迦牟尼麵對辱罵的故事。
有那麼一段時間,釋迦牟尼經常遭到一個人的嫉妒和謾罵。對此,他心平氣和,沉默不語,不動聲色,我行我素,專心致誌地做好自己的事情。
又有一次,當那個人罵累了以後,釋迦牟尼微笑著問:“我的朋友,當一個人送東西給別人,別人不接受,那麼,這個東西是屬於誰的呢?”那個人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是送東西的人自己的了。”釋迦牟尼說:“那就對了。到今天為止,你一直在罵我。如果我不接受你的謾罵,那麼謾罵又屬於誰呢?”聽了釋迦牟尼充滿智慧和實力的妙問,那個人為之一怔,啞口無言。從此,他再也不敢謾罵釋迦牟尼了。
思想甘露樹欲靜而風不止。在實際生活中,惡意的辱罵、恐嚇、誹謗、嫉妒或指責等,是難以避免的。一方麵不予理睬,一方麵竭盡全力強大自己,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這通常是麵對辱罵等無理糾纏的上策。
母親的眼光
1953年的一天,斯大林在豪華的克裏姆林宮裏會見了垂垂已老的母親。
在此以前的數十年間,母親從來沒有離開過格魯吉亞鄉村,一直在一間小木房裏紡她的線。
母親老了,在她昏花的眼睛裏,對兒子領導下的前蘇聯幾乎是一無所知。於是,便有了下麵的對話。
斯大林問:小時候你為什麼打我那麼凶?
母親答:所以你才會這麼有出息。
母親大笑。
母親問:約瑟夫,你現在究竟當了什麼官?
斯大林答:你還記得沙皇嗎?我現在差不多就是沙皇了。
母親又是大笑,然後說:其實我想讓你當個神父。
真是難能可貴,在一個淳樸的母親眼裏,一個神父與一個國家的最高領導者沒有什麼兩樣,同樣都有出息。
當年哈裏·杜魯門首次參加競選並一舉成功,成了美國總統。杜魯門當選為美國總統的消息,很快傳遍各地,也傳到了他的家鄉。鄉親們興奮地向他的母親祝賀:“太好了!您真應該為有這樣的孩子而自豪!”他的母親微笑而平和地說:“我還有一個同樣值得自豪的孩子。”鄉親們驚奇地問:“那個同樣值得自豪的孩子在哪兒?做什麼工作?”他的母親依然微笑而平和地答道:“該收土豆了。那個一貫全力以赴的孩子正在地裏起土豆呢!”
思想甘露真是難能可貴,在一個淳樸的母親眼裏,一個正在地裏起土豆的孩子與一個當選為美國總統的孩子沒有什麼兩樣,同樣都值得自豪。
輝煌的人,通常是光芒四射;平凡的人,通常是沒有光芒。
人們常常很自然地被輝煌的人所吸引,與此同時,也常常把平凡的人遺忘。
真是難能可貴,在許許多多淳樸母親的眼裏,一個長大成人的孩子是不是有出息,是不是值得自豪,並不僅僅取決於這個人是不是輝煌,而是更取決於這個人是不是努力和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