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戶部衙門敲詐了四十兩,沒想到敲的竟是湯伊的兒子,阿真肚裏一陣鬱悶,看來他的罪證身邊的尼勒佛早知道了,難怪早上會拉著自已閑聊,他還以為他大爺怎麼突然吃飽沒事幹呢,原來探口風來了,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呀。
“哈哈哈……”竹杠敲都敲了,板起厚臉皮摳腦爽笑道:“還真是湊巧,嘿嘿嘿!”
湯伊見他竟然沒有半點慚愧臊樣,不由的笑的更大慈大悲了,邀請他跨入客廳,對總管使喚道:“小相爺要在府中沐浴更衣,在主菀內淑洗。”
“是!”老總管心裏是狐疑萬千,躬身應喏邀請:“請右相爺隨奴才來!”
要說狐疑,湯韋和柳配玉比誰都狐疑,右相府不就在隔離嗎?怎麼跑他家裏來沐浴更衣來著?直讓人撞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深意。爹爹更是奇怪的緊,貴客不都是安落於南菀嗎?怎麼今次卻把小相爺安置於主菀?
阿真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事,有間房可以洗澡也就行,一身腥臭難聞,五皇子的血漬粘綢的惡心,急著想脫掉這身血服,總管一邀,他趕緊拜拜跨前。“別招待了,我換洗一下馬上就走,你們就去忙吧。”
“嗬嗬!”湯伊目光含笑,拂了拂白須,從小門收回幽深目光,轉看不解的兒子與兒媳,笑容括大道:“韋兒、玉兒,小相爺為人隨和,也不必待招什麼,照常就行,我還有事,這就離去。”
“是,爹爹慢走。”兩人相送他離開,彼此惑疑對視了一眼,湯韋衙內也還有大堆事,吩咐自已夫人不可待慢右宰相,隨後跟著提步離開了府。
柳配玉相送父親和相公離開,想不出個所以然轉身往廚房方向而去,雖然小相爺說不必招待,可禮數還須得周全,怎可待慢貴客。
跟著老總管兜兜轉轉,左宰相府雖然和右宰相府一樣,皆也是亭台樓閣,小橋流水,仙山工泉,可給人感覺自然就散發樸實,不是華麗而是純樸厚實之感,真是奇怪的感觀境界。
過了一道虹橋,鑽入一座拱門,兩端的十色花簇與萋草耶樹左右而分,一小池塘內鯉魚鯽魚成群結隊於塘內擺尾啄澡,石道蜿蜒叉開繞轉,數棟閣樓佇於參樹錦簇之間,咋一看猶如棟棟別墅般。
總管弄不懂老爺到底是何意,主菀內僅三棟閣樓,小姐待字閨中,其繡樓自然不能領他入;少爺與夫人的樓閣也須避嫌;隻得領他來到老爺的閣樓,推開間空置廂房,邀請道:“右相爺您請進,奴才讓人備浴。”
“多謝,多謝!”跨入這間布滿書香味的房內,阿真擺了一手下,口鼻惡心的都快吐了,急急拆解身上幹涸血衣,沒想到五皇子的血漬這麼的濃稠,幹他娘的,就這麼一刀宰了這隻禽獸真不過癮,離開夏周時他定讓小治去挖墳,連骨頭都把他給碎了,看下輩子抬胎還敢不敢這麼不是人,女人是用來疼用來愛的,豈能如此慘無人道畜虐?
忿忿難平脫的隻剩褻衣褻褲,一時沒啥事,他往這間室宇巡眺了一番,整個人不由的一怔。這是間沒有床的房子,擺設也極為簡單,左邊沿牆立著五棟書架,書架旁擱著數盆劍蘭,劍蘭垂頭喪氣,襯葉更是殘敗。右麵則擺著一張書桌,桌麵整齊置著四寶,桌旁立著櫃小書架,架內堆著各種經史子集,墨攥小抄。靠門右側牆上五張簡台,台上擺有瑤弦、七弦、十三弦、古錚與琵琶。
我嘞個去,宰相老爺爺不會在這裏藏了個私吧?雖然這些女兒家家的樂音不能表達什麼,但阿真自然感覺這是間娘門讀書的地方,隱隱約約好像還能味到一股淡淡的粉味,這種味道不是胭脂的味道,是一種閨閣內總有的,女人身體自散的體香味,更誇張的是這味道他好像在哪裏有聞到過。
婷兒的體香味像百合、翩兒的體味是青草芳香,憫兒的體味是奶香,殷大小姐閨房裏的味道忘了,不過每個女人身上都是有屬於自已的味道,他聞的所有味道裏還沒有這種味,而且此味一聞讓人有種沐浴在春風裏,倍兒的心曠神怡,棒極了。這個熟悉的味道是?嘿嘿嘿,太好玩了!
“嘰嘰嘰,我是一隻小小雞,會捉蟲,會吃米,唱歌做遊戲。”愈往桌案走,芬芳愈明顯,直到他落坐於椅上,簡直就敢肯定了,這個女人學識非常淵博,因為此香本就是一本遠古書籍所散出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