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坐著他的那輛黑色賓利車,車內還是一樣的“昧冰”四浮,一樣的沉靜,一樣流淌著那首《I TURN TO YOU》。
我不經意地將移線從窗外轉向開著車的藍澈,他的側麵很英俊,英俊得讓我討厭,可我卻不得不像個門衛一樣,守著他出現。
“吃飯了嗎?”突然,他兩片薄唇動了動,但語氣依舊是平靜得讓人生厭,目視著前方,繼續開著車問。
我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又轉頭繼續看著寂寥的夜色。
十五分鍾後,我們來到了盛世酒店,我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閑服,與這裏富麗堂皇,高貴典雅的格局很不相稱,有些尷尬地略低著頭跟在他身後,看準他的腳跟一直向前走著。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在電梯打開的一刻拉著我向旁邊閃了閃,因為裏麵正衝出來兩個小孩子,差一點撞到了我。
我紅著臉,有些驚嚇到,抬眼想要對他說謝謝,卻在看到他那雙有些責備的眼睛時,生生地咽了回去。
終於,和他一起坐著電話到了9樓,進了909客房,我本想鬆口氣,但看到這有些眼熟的擺設和那支黑色磨砂香水瓶的時候,又開始不安起來。對,這裏是他那晚帶我來過的地方,我怎麼忘了。
“要喝點什麼?”他一邊將西服隨手丟在沙發上,一邊解著領帶,掃了我一眼問。
“隨便。”我習慣性地回答。
“你沒有主見嗎?”他突然皺起眉頭,將領帶甩在西裝上,質問道。
我一愣,並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我以前一直都是這樣對南燁說的啊!
他看到我一臉的愕然,轉身去了冰箱,拿了一廳摩卡遞給我。
“以後不要對我說隨便。”他好像是在對自己的員工下達命令,又好像是在對自己的女朋友或妻子做出要求似地對我說。
我接過摩卡,橫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卻又迫不及待地問他,“你什麼時候從紐約回來的?”
“早上。”他拿著一廳藍山坐在我的對麵,淡淡地說。
我心想,他把時間算得可真準。剛好南燁出事,他就帶著果果旅行;剛好南燁開庭,他就帶著果果回來;剛好今天上訴期限最後一天,他就從紐約回來。這一切,怎麼可能都是巧合?!
“南燁的事,是你策劃的吧?”我將摩卡放在對麵的茶幾上,冷眼凝視著他問。
他沒有回答,喝了一口藍山。
“不回答,是默認的意思嗎?”我的手在慢慢收緊,眼睛漸漸微眯。
他還是一副鎮定從容的樣子,看著我沉默不語,似乎在等著我的爆發。
果然,我沒有他那麼好的功底,再也按奈不住性子,“噌”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竄了起來,衝著他喊道:“南燁又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你很激動。”他輕輕地說,抬眼看了看我,還是讓人厭倦的平靜,但又似乎多了一點溫度。
“姓藍的,你到底想幹什麼?別以為你幫助過我兩次,又是果果的未婚夫,我就要對你客氣了。我告訴你,如果南燁真的為此坐牢,我會殺了你。”我勃然大怒,完全沒有形象和禮儀可言地衝著他喊道。
他慢慢地將藍山放在茶幾上,站起身,整整比我高出一個頭半的身子,向我壓了過來,在離我眼睛三公分的地方移了下來。而此時,我們的鼻息近在咫尺。
“你很在乎他?”他吐氣如蘭,眼神犀利地望著我問。
“對,我當然在乎他,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不自覺地向後移了移,拉開一點距離後,才鼓起勇氣鎮定地說。
藍澈又凝視了我一會兒,瞳孔時放時收,就像我起伏不定的心情。
他繞過了茶幾,走到了酒櫃,取了一瓶人頭馬,倒了一杯,即飲下去,聲音有些沙啞地說:“你的回答,斷了他的退路。”
我恍然,對他的這句話有些似懂非懂,難道說如果我剛才不這樣回答,南燁就有救了嗎?那我應該怎麼回答?我不在乎南燁嗎?我說不出違心的話。
“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他?”我不想與他做無謂的爭辯,理智又重新回歸了我的大腦。
“三個條件,一,做我的情人;二,長期有效的;三,專屬於我的。”他一字一句地將條件說了出來,我卻隻覺得熊熊的火焰從腳底一直竄到了腦門。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怒視著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