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哪裏都不能去,他是屬於這裏的,是屬於自己的。
不少醫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血已經住了,輸血繼續,但是各個器官的同時衰弱……
曲典走到了白言的身邊,深處幹燥的雙手像是往常一樣的握著白言的手,有點涼,曲典握住白言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微微的低下頭,沒有人能看到曲典的表情,但是所有都知道這個男人是在哭。
現場一片寂靜,沒有人知道應該對這個快要失去人生摯愛的男人說些什麼。
那種安靜到極點的絕望,沒有人能過來做些什麼,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場無聲的悲劇發生在眼前。
白言感覺到了冷,剛開始還是有點不安,然後就感覺到了害怕,像是走不到盡頭的路,已經很累了還是走不出去。
想著還在等著自己的曲典,還有自己沒有看到的孩子,但是抬頭看著四處茫茫的白霧,白言根本不知道從那邊才能走出去。
已經很累的蹲下身子,如果自己停下來,曲典會不會找到自己,這一次還能不能找到自己呢。
白言就這樣的停下來,不往前去也不往後退的停了下來,看著手背上出現是水滴,心裏有很多難受的抬頭。
“曲典……曲典”,白言叫了兩聲,但是沒有任何人的回應,“我在這裏等你,快點找到我吧”。
“……個項器官停止衰弱,開始穩定,血壓開始回升……”。
曲典被人拉到一邊,看著又重新圍繞上去的幾個醫生,心裏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用力。
一對雙生子被放在保溫箱裏,第一個孩子很健康,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黑乎乎的眸子很好奇的盯著可以看到的地方,另外一個就顯得很是孱弱了,幸運的是兩個孩子也都是同樣的健康。
萊弗森特夫人站在一邊,彎著腰的看著裏麵並排躺著的孩子。
都不是喜歡哭鬧的孩子,心裏的酸疼不止的看了兩眼,自己的孩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醒過來,都是怪自己貪心了,是自己貪心了……
“夫人,跟醫生檢查身體的預約時間到了”,周千媚這幾天都跟在萊弗森特夫人的身後照看著,也跟著看了一會新生的兩個孩子,最後不得不出聲提醒道。
“……都是老毛病,我畢竟也老了”。
“夫人”。小曲白在門口碰到了要出去的萊弗森特夫人,身後跟著過來的曲辭也跟著問候道。
“卡夫,今天有去和小爸爸說話嗎?”。
“去了,小爸爸還是在睡覺,父親也睡著了,我就出來了,過來看看弟弟”。
萊弗森特夫人想伸手摸一下這幾天變得越發小大人的曲白,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伸出去手,又說了幾句話才和周千媚一起離開。
曲白和曲辭走到房間裏,其中的一個孩子聽到動靜就已經學著找人了。
“鬧鬧,大哥在這邊”,小曲白看著自己的二弟在找自己,緊走幾步的走過去,手指輕輕的瞧著透明的玻璃罩。
“靜靜還在睡覺,鬧鬧你別鬧,驚醒了小弟怎麼辦”,小曲白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和睜開眼睛的鬧鬧說話。
名字都是小曲白給取的,想了很久的名字都沒用,最後還是看到了兩個弟弟臨時起意給取下來的小名。
曲辭站在小曲白的身後,沒有上前,看著一本正經的和弟弟說話的小曲白,想著那個已經把自己和白言關在房間裏很多天的大哥。
沒有人去打擾他,白言保住了生命,但是一直沒有醒過來,就連醫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或者還能不能行過來,誰知道呢。
曲辭不知道這一次白言的生產會有這麼大的風險性,曲典看樣子一時半會肯定也不會回去了,老爺子年紀大了,這一次的事情還不知道,所以自己在這邊也不能待著了,要回曲氏去看著。
本來以為隻是說著玩的,象征性的坐鎮幾天,沒想到到最後自己還真的是被攤上了。
“……靜靜,我是你大哥,你什麼時候才能睜開眼睛,醫生說你們再過幾天就可以出來了,到時候我可以抱著你們出去玩……”。
曲辭半靠在牆壁上,看著每天都能過來和那兩個根本還什麼不知道的小鬼說上個半天話的小曲白。
以後還真的可能會變成‘小曲爸’。
以後自己那個大哥的性子,第一個孩子都是這樣子,更何況這後麵的兩個還把白言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下子還真的要‘長兄成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