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妮都來陳麟天的寢室好幾回了,每次沈衛傑看到她,都意味深長地說:“美女,你熱愛我們陳大帥哥吧,熱愛就拿去,拿去,免得被醫學院的那群恐龍給搶去了!”陶安妮聽了每次都輕輕地笑,然後半開玩笑的口吻回答道:“我想拿也拿不走啊。”陳麟天知道小女生心思多,免得她多想,於是,先給自己的夥伴打幾針預防針。
沈衛傑嘿嘿地笑,說:“我不是給你把握把握嗎,現在談戀愛談得是感覺,不是歲數,她十六七,你不還差一點才奔二嗎,高二,大二,好說話,你們還沒代溝呢!你小子別看我們大中國有的是人,但我跟你說啊,昨晚我上網易一瞧,嚇得我夠嗆,這世上竟然剩男比剩女多了3000萬!”
“你不是還沒剩嗎……”陳麟天無奈地看著沈衛傑一臉正經的樣子,說:“你小子沒研究婦科真是浪費人才了!”
陳麟天的對床章滿在陽台外和北京的女友通完morning call之後,推開寢室門,指著陳麟天接話道:“你丫昨晚是運氣好,回得晚,沈衛傑這小子,為了打破單身的詛咒,參加了那個文學係組織的那個叫什麼詩歌大賽來著,想借比賽這個幌子,和文學係的那朵係花套近乎!昨晚他剛睡下的時候,連說夢話都在背這首詩呢,背了一大串,還在夢裏問人家女孩他倆有沒有戲,笑得我和馮僑差點滿地找牙!”
陳麟天被他們的笑話一說,睡意全無,爬下床,指著馮僑的空**,問道:“馮僑呢?怎麼大清早就不見人了?”
“不是去醫院了嗎?他叫你了呀,你睡得像死過去似的,他看你沒動靜,就先走了。”被章滿這麼一說,陳麟天馬上利索地穿起衣服,他和馮僑共同撰寫的研究報告,大體框架已經出來,但研究到細節之處,還需要他們醫大附屬醫院的老教授指導一下。這老教授是醫院特聘的,來醫院的時間也不一定,他們隻能上門去湊,他這幾天被陶安妮的事情耽擱的差點連這事都忘了。
陳麟天這廂才跨出寢室門,沈衛傑就在他的身後大聲地朗誦道:“你需要的話,可以拿走我的麵包……”他們寢室就在二樓,當陳麟天跑下樓的時候,沈衛傑還在窗口舞著手,深情並茂地背道:“這朵玫瑰你別動它,這是你的噴泉,甘霖從你歡樂當中一下就會噴發,你的歡愉,會冒出突如其來的銀色浪花……”
“你丫浪花沒變成海嘯把你卷走,讓你這樣的禽獸還有時間在這裏裝文藝青年!”陳麟天仰頭朝著室友們揮了揮手,他才走出宿舍區,到了坐校巴的站點,就有一股滾滾浪潮朝著他席卷而來,不過這不是海裏的浪,而是他的手機鈴聲,仿的是浪潮的聲音,他摸出手機一眼,是陶安妮。
“哥!你起床了啊!我打你好幾個電話,都說‘你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聽’,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啊,我們寢室那塊就這樣,收線很差,時常會突然沒信號的,我不剛醒嗎,再不醒就被周公選中成睡美男了。”陳麟天嗬嗬笑了聲,陶安妮在電話那端也跟著笑了。校巴在他們的笑聲中駛過來,陳麟天正襟一看,看到車裏早已塞滿了人,每個周末都這樣,大家都往外跑,他在校巴停站之前,對陶安妮說:“老妹,你什麼事呢?我得坐校巴了,人賊多,我得把自己先變成壓縮餅幹,我上了車,等變回身的時候,再和你聯係哈!”
陳麟天正要掛電話的時候,陶安妮叫道:“哥!”
“怎麼了?”陳麟天奔到了校巴前,看著滿車的人,正想著該怎麼擠上去。
“我想跟你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一個美男跟我告白來著,我一時沒受住**,就答應他了,然後……”陳麟天沒用心聽,打斷了她,說:“老妹,這趟車實在是太考驗人了,我先不和你多說了,我急著出去,這趟車誓死是要擠上去,要麼,你遲點再打來?”
“哦。”陶安妮失望地掛了電話,陳麟天也沒多想什麼,憋了一口氣,強硬地擠上了校巴。校巴搖搖晃晃地開到了校門口,又要去車站,坐公共汽車,在車上就折騰了不少時間,到了醫院之後,直奔肝膽科去了,但教授辦公室裏沒人影,他想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馮僑,馮僑一接起來就說:“快!快來急救室!”
從門診部到急救室有段距離,陳麟天掛了電話,一到急診室門口,手機響了起來,陳麟天還沒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馮僑看到陳麟天,迎了上去,說:“教授就在裏麵,等他一出來,一有空,我們就攔住他。”
“你丫急死我了!”陳麟天氣喘籲籲地說。
電話那頭的陶安妮說:“哥,你在幹嗎啊?怎麼氣喘籲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