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藍撲哧笑了出來,“這真像是我那傻表哥能做出來的事。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跑了……真是氣死我了!”琉璃一掌拍在桌子上,引得旁邊的茶客側目。
琉璃罵道,“再看把你們的眼珠子挖出來!”
那些茶客都瞪了琉璃一眼,各自喝茶,不再看她們。
夕藍斜睨著她,將茶杯放在嘴跟前,笑道,“你這算不算落荒而逃?”
琉璃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隨即歎了口氣,“都是雲煊這個木頭,我招他惹他了他非要這麼對我!”
夕藍歎道,“可憐的表哥,怎麼會攤上你!他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你真的沒感覺到嗎?”
琉璃圓睜著眼睛,“喜歡?他也會喜歡人?我還以為他就是個不會說話的木頭呢!被他喜歡,是個多麼不幸的事,可能你說對了,喜歡我的,可能是把一輩子的壞運氣都用光了吧。”
夕藍失笑,琉璃為了貶損雲煊,連帶著自己也罵了,真的有那麼討厭嗎?
“琉璃,你對雲煊,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在盲山的時候,他可是救了你,而且那時候你對他也很好啊!”夕藍疑道。
琉璃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肯定是當時,我的表達有問題,我一心想感謝他,所以才護著他的,再加上,你還說什麼,是我救了他,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恐怕他是當真了,所以才弄成現在這個局麵……”
夕藍扶額歎道,“就算是這樣,就算有我的原因,可是後來,他的情感是真的,你真的沒有一點動心嗎?”
琉璃向來神經大條,突然遇到這種事,怎麼可能轉過彎兒來,就連對太子炎,她也是半知半解的。
“太子哥哥不會總是把我放在眼裏,他周圍總有很多鶯鶯燕燕,但我會變得不一樣,我想努力讓自己變得溫婉可人,我想男子一定喜歡這樣的,我覺得這就是喜歡吧。可對雲煊,起初我隻是感激他救了我,後來他怎麼總出現在我眼前,雖然對我很好,可真的很煩誒!”琉璃抱怨道。
夕藍搖搖頭,“所以人都是貪婪的,當別人圍繞著你轉,把你當成天上的星星,你反而不屑一顧。當有一個人不搭理你,把你當草,你就努力想吸引他的注意。”
夕藍瞥了琉璃一眼,“你知道這叫什麼嗎?這不叫喜歡,這是人的賤性。”
琉璃瞪了夕藍一眼,歎了口氣,“可能你說的沒錯,或許我對太子不是真的喜歡,可我對雲煊是真的不喜歡!”
能讓迷糊的琉璃這麼決絕的拒絕,可能琉璃對雲煊真的沒感覺吧。
“那你呢?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你願意為他賤嗎?”琉璃反問道。
夕藍一聳肩,“誰能入得了我的眼呢?”
琉璃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便氣得笑了,“太自戀了你!”
夕藍笑笑,真的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嗎?
那太子炎呢?
太子炎知道她所有的惡行,可仍想保護她,疼愛她。
從前的宿容恒對她愛答不理,很是冷酷,可她就是愛的死去活來。
這不算賤性算什麼?
她能教育的了琉璃,可說服不了自己。
和琉璃作別,已經是天黑了。
夕藍慢騰騰地走在大街上,慢下來感受黎城美好的夜。
她的耳朵卻不自覺地聽到了百姓很多閑言碎語。
“四皇子已經到了年齡,聽說要選妃了。”
“什麼選妃,早就有定下的人了,皇後娘娘中意的,錯不了。”
“是嗎?是哪家姑娘?”
“相府啊,當然是相府的郡主小姐了。”
“大小姐嗎?那可是個美人胚子!”
“什麼大小姐能比得上那個新得寵的那個四小姐啊,那可是郡主啊!”
“你怎麼知道的?”
“嗨,宮裏有人唄,偷聽主子們說話知道的。”
夕藍就若無其事地站在賣花燈的小攤跟前,聽著賣花的兩個婦人你一言我一語。
她失笑,宿容恒要選妃?她怎麼都不知道她自己已經被內定了?
她的眼中閃過狠色,這一世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姑娘,花燈都讓你捏壞了,你,買還是不買啊?”那小販氣惱了。
夕藍連忙鬆手,看著那小販便柔柔一笑,眼中含著歉意,卻嫵媚動人,“對不起,老板,我不小心,那,您看這花燈多少錢合適……”
夕藍欲語還休,秀眉輕蹙,讓人不忍心多加斥責。
那小販似有些看癡了,“不,不,姑娘,我跟你說笑的,這花燈送你了,不,送你一個最好看的。”
夕藍笑盈盈地接過花燈,“謝謝老板了,你人真好。”
她轉身便離開了,那小販還在伸長脖子看呢。
一個美麗的姑娘,向來容易被人所原諒,更何況,是古夕藍這種妖孽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