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選擇。
古威剛下朝回來時,夕藍正在正廳給老夫人泡茶。
“夕藍,你二叔呢?”古威一進門就問夕藍,都沒顧得上給老夫人請安。
老夫人也有些緊張兒子,“怎麼了?他在房間呢。”
夕藍又多拿出來一個茶杯,為古威衝泡好一杯茶端給他,“父親,這麼著急找叔叔嗎?”她轉向夏兒,“你去請叔叔過來。”
“是。”夏兒出門去。
古威坐下,端起一杯溫茶,兩眼似乎微微出神,輕聲地連連歎氣。
夕藍跪坐在一旁,默默地打量著古威。
古威一下朝就回來正廳,連朝服都還沒脫掉,這可不像講究的古威。
說起來古威,也算是儀表堂堂,行事拖遝,可看得出來他年輕的時候是個翩翩公子,怨不得他風流,這是有資本的。
夕藍低頭,暗自笑了。
“大哥,找我何事?”古舒玄跨步進來。
夕藍抬頭,嗯,這個古舒玄比古威更英俊些,畢竟是武將出身,行事更是瀟灑,可古舒玄卻不像他這個風流的父親一樣,到處留情,這麼多年,也隻鉤掛上一個冷冰冰的雲英姝。
夕藍歎氣,輕輕搖搖頭,為古舒玄也泡了一杯茶,給他奉上,“叔叔,喝茶。”
古舒玄勾起一抹笑容,看著恭敬的夕藍,嚐了嚐茶,正色道,“大哥,有急事嗎?”
古威歎了口氣,看起來很是犯難。
老夫人起身,擺了擺手,“你們兄弟說話吧,我就先回去了,夕藍留在這兒給他們斟茶好了。”
“恭送母親。”古舒玄古威齊齊起身。
送走老夫人,古威這才將事情鋪陳開來,慢慢敘述。
“聖上的心,可真讓我琢磨不透啊!”
古舒玄用茶杯蓋撇了撇茶水,輕輕吹了吹,“怎麼了?”
“前幾天還說要幫四皇子好好弄婚事的,現在太子殿下卻說他身體有礙,主持不了,讓聖上另選選他人!”古威歎道。
夕藍提茶壺的手一頓,茶水稍稍灑出來了點,她繼續不動聲色地為古舒玄續杯。
古舒玄瞅了夕藍一眼,“是嗎?朝堂之事,我也很久不過問了,至於這個太子殿下,我也不甚了解,他和四皇子的關係很好嗎?”
夕藍白了古舒玄一眼,這個人,隱藏得太深,連對自己得哥哥也不說實話。
他明明和太子炎要好得像親兄弟親父子一樣了,還說不甚了解!
古威喝了口茶,“沒聽說過他和四皇子有來往,太子殿下個人,年輕有為,在軍營裏一絲不苟,在外麵卻風流瀟灑,沒有什麼來往密切的朋友,也沒有仇家,我真是看不透這個年輕人!”
古舒玄輕笑,“許是大哥你想多了吧,我認為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古威點頭,“是,現在夕雪要嫁給四皇子,已經是板上釘釘了,這本是個好事,可偏偏名聲是臭的,咱們家,明麵上是不能太過親近四皇子的,在太子殿下身上的賭注,也不能少啊!”
古威說到這兒,目光飄向了一邊悠然泡茶的夕藍身上,夕藍恰巧抬頭,盈盈笑道,“父親,我泡的茶不好喝嗎?”
“好,當然好了。”古威難得對夕藍一笑,讓夕藍毛骨悚然,總覺得有什麼事。
古舒玄失笑,“大哥,你這是想在兩個皇子身上都押寶?會不會有些貪心了?”
古威笑道,“這叫狡兔三窟,怎麼能算是貪心呢?”
夕藍心中冷笑,這個好父親還是把她盤算出去了,前世裏是把她送給了宿容恒,這一世,就要把她送給太子炎了。
可她怎麼會輕易答應呢?
院裏,荷姨娘拿著一張字條,坐立不安。
“啊哈哈,你是笨蛋……”傻傻呆呆的夕若臉上塗滿了胭脂水粉,像個小怪物一樣,她偏要來招惹正在氣頭上的荷姨娘。
荷姨娘推了一把夕若,“走開!”
“哇……”夕若一屁股跌倒,不斷捶地又哭又鬧。
古夕雪走出屋來,將夕若扶起,交到兩個丫鬟手裏,“把二小姐帶進屋睡覺去吧。”
“是。”兩個丫鬟死拉硬拽這才把反抗的褚夕若弄走。
古夕雪無奈地歎口氣,又關切地問道,“母親,你怎麼了?”
荷姨娘閉了閉眼,麵色很不好,“你不應該在屋裏好好養身體嗎?怎麼還出來亂跑?”
古夕雪略微尷尬,“我,應該不礙事的。”
荷姨娘歎氣,“母親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是你舅舅傳來的信兒,我才有些氣。”
荷姨娘將手中的紙條遞給古夕雪,古夕雪一看,臉色大變,“我不願意!我不會允許四皇子還要娶古夕藍那個賤人做什麼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