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隻開了一盞沙發旁的壁燈,昏黃的燈光把偌大的客廳都仿佛縮小了很多,沿著擴散的光線一切事物都被打上了一層陰影,葉銘緯的閉著眼的睫毛都在他眼底打了一層黑影,這樣的他是蘇晚晚沒見過的。
蘇晚晚眼中的葉銘緯是什麼樣子的?從十六歲開始,進入她眼中的第一個男人,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雖然喜歡和一幫人賽車胡鬧,但人生的規劃和目的都很明確,直到他突然多出來了個大哥和家裏的變故,讓他一切的計劃都發生了變故,但蘇晚晚眼裏的他似乎始終都沒變過,總是吊兒郎當地對一切都不在乎,所以她那時候才會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自己。
那時候的她也不懂什麼是愛,因為在國外生活很是辛苦,即使在金錢物質上並不缺少,可是心靈上的那種空虛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彌補的,文化地域上的差異讓她一度想回國,葉銘緯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的生活的,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所以她一直弄不清楚,那時候那種感情,到底是不是愛。
她依舊按揉這葉銘緯的太陽穴,良久才開口:“你說呢?”
葉銘緯聽了她這麼回答卻隻是笑笑,也不再追問,因為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問她,如果他失敗了,就更沒有資格要求她在他身邊了吧。
蘇晚晚不知道葉銘緯心裏是這樣想的,她想得卻是,如果不和葉銘緯在一起,那她應該和誰在一起呢?就好像葉銘緯已經是她以後人生中唯一永恒的存在一般。
蘇晚晚向他大哥說了章瓊的事情以後,她大哥反而沒有特別驚奇,隻是給蘇耀澤打了個電話,蘇耀澤就很快地來了蘇瑞澤的辦公室,“怎麼?”
“章瓊。”蘇晚晚解釋道:“你得到的資料裏,有任何關於她跟日本有關係的消息麼?”
蘇耀澤明白了:“所以說之前我們得到的資料都是假的?”
“她肯定是最大投資商,我覺得從C市出的那筆錢大概跟她也有很大的關係,不然像是那樣的公司怎麼會突然跑來這裏投資?更何況他們以前並沒有一項合作。”蘇瑞澤簡單分析了下。
蘇晚晚倒是想起葉銘緯說的話,轉述給他們:“銘緯說,葉銘天這個人喜怒無常,但是從來不和陌生人合作大案子,像是這次幾乎傾盡葉氏所有資產的大案子,就算再怎麼饑不擇食也不可能找來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公司來注資。”
蘇耀澤想了想:“可是這個女人從沒出現在B市過。這回大大方方的出現,應該不隻是葉銘天女朋友那麼簡單。”
蘇瑞澤突然說:“葉銘天沒認回葉家之前是不是在日本帶過一陣子?”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他在很多國家都待過,不能說他在日本待過一陣子,就一早跟那女人有瓜葛吧?”蘇晚晚道。
蘇耀澤問:“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女人是日本那邊的?”
“是銘緯聽出來她說話有口音的。”蘇晚晚很相信葉銘緯的判斷力:“他聽這個聽得很準,以前我們在美國的時候他就能聽出很多口音。”
蘇耀澤也知道葉銘緯的這項技能,長歎一口氣:“簡直是一籌莫展,眼看他們前期工程都快準備完畢了,資金也快到位了,我們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殺出個什麼章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