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聞風鶴立,衙役威武站成一排不怒自威,百姓安靜聽案,縣令審視報案人一舉一動,均在眼皮子底下。
周家坤繼續告知報案緣由:“這不小民昨日聽著黃大人英武,清剿了虎昌寨又活抓了裏麵一幹山匪,心中大快,又怕山匪惡人先告狀把事情推到小民身上,此大早前來澄清事實。”
聽完了周家坤的案件陳訴,黃知和師爺悄聲討論一番,方問道:“周家坤,你空口無憑,本官憑什麼相信你。”
而且黃知心裏可沒有半點相信周家坤所說,周家坤見狀也不急,他知道這麼輕易黃知也不會信他,便讓家丁趙二上前講。
趙二第一次上公堂,衙役一抖棍子就嚇得個屁滾尿流了,但還強自鎮定著說:“回稟黃大人,奴才就是被虎昌寨在周家劫持當作人質的人,奴婢可以當作人證,至於物證待小奴一一呈上給大人過目。”
話落便有人端上一件盒子,呈放在黃知麵前,一打開是一箱金銀首飾等物品。
周家坤解釋道:“不知黃大人認得這盒子不?這便是當日山匪一夥給我的合作定金,我礙於不敢得罪收下卻從未用過,如果不出意外這樣的盒子和珠寶首飾在山匪窩裏也必定還有。”
黃知一看,果然道的確和從虎昌寨搜查出的那唯一一箱貴重財物的箱子一模一樣,裏麵首飾也大多雷同。
又指著家丁趙二說:“這個家丁是我周家府上自小伺候我的奴才,城裏人都認識,他除了在周府活動從未出過城,但因為被山匪綁架上山,而記得虎昌寨的布置與具體位置,這一點也是證明,大人不信可以讓趙二描述或者畫出虎昌寨的簡易地圖。”
這話說來,也當真是有幾分道理,黃知沒有反駁,容著周家坤繼續舉證。
最後又拿出一塊鐵牌說:“趙二當日偷跑下山聽到山匪談話要請殺手,便跟蹤偷出了虎昌寨與殺手組織的買凶殺人契約,這個鐵牌大人可否記得是當日殺手身上有佩戴?”
叫人拿上前來仔細查看,一見也正是與那日自盡的殺手中搜出的鐵牌一模一樣。
眼見著周家坤準備周全,認證物證都呈上了,容水意識到了濃重的陰謀味道,怕黃知在堂上隻聽周家坤一人所忽悠,當下即便在自己也不了解真相的檔口,也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反正今日周家坤的話,絕對是誣陷沒跑,山虎已經確認過有人買凶綁架,怎麼現在成了虎昌寨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便直接在堂下叫嚷道:“黃大人!黃大人!此案事關民女!民女申請出堂對質!”
黃知索眉看向容水,對容丫頭不和規矩讓亂公堂秩序極為不滿,但兩人畢竟是有合作關係,不便曆言。
隻給了一份臉麵,叫:“準許,傳容水上堂。”
周家坤看途中蹦出個程咬金極度不爽,罵罵咧咧道:“黃大人怎麼讓個小丫頭上堂,我們這是在談虎昌寨的罪狀,也關不著這丫頭什麼事啊!”
黃知回應的是一記驚堂響木,嚇得周家坤一個打顫,不敢多嘴抱怨。
容水上前與周家坤周旋:“如你所說我被綁架和劫持都是虎昌寨藝人所為,與你毫無幹係?既然這樣,早在虎昌寨前來找你商談合作之事的時候你便可以報官,即便害怕報複,也可以來告知於我?結果你來了個知而不報,包庇匪徒之罪你可認下?”
又來到趙二跟前,打量這個看起尖嘴猴腮狡猾之相的家丁又說:“你的人證也太不可信了吧?先不說他本來就是周家家丁哪有不聽你的話?再來江城這麼多人,誰能知道你趙二有沒有偷偷去過虎昌寨?證明不了什麼!”
然後又直視道周家坤心虛的眼神說:“最後單憑你一麵之詞,怎麼能相信,至少要讓山虎當庭對質!黃大人您還是傳山虎上來吧!”
周家坤一下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老狼,跳起身指著容水鬧道:“容家丫頭你別不識好歹!我這是在幫你逮住要殺害你的人,你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黃知氣急,就手就是一拍!
大聲道:“你們兩人大膽!藐視公堂,還不速速跪下!”
又對著容水講道:“山虎審期就定在後日,豈是你容水說改就改說傳就傳?今日你們兩人都立刻給我退下去。待到後日押上山虎和相關人等上堂一一受審!退堂!”
“威武--!”
說完黃知拂袖離去,周家坤恨的牙癢癢,盯著容水的表情也是恨不得扒皮喝血一般,這個臭丫頭就算因為礦山的事情兩人結怨,但是今日他來告發山虎,容水與他非親非故甚至應該說來有仇,怎麼就要幫著他說話,把自己相好的說詞一一戳破,當真可惡!
難道是因為她已經知道了是自己買凶綁架她?不可能啊……山匪那夥人承諾過對他的名字守口如瓶,不可能會告知容水吧?
周家坤思考著,盯著容水的眼神深不可測。
容水回聲嗆道:“你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周家坤假笑殷切說:“在下隻是在思考容水姑娘為什麼要幫著一個山匪說話,還傷心容姑娘不相信在下的話。”
容水感受到了周家坤疑慮的眼神和注視,渾身難受再心底暗自呸了一聲,一刻也不想與他糾纏,速度走出縣衙。
回頭一看霸氣威武的牌匾心裏歎息道:想我容水在現代的時候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從來沒熱上過什麼官司,怎麼到了這個時代來就與這相當於是法院的地方扯上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哎……隻希望後日解決好山虎的事情後再也不要來這個地方了,不苟言笑還要安靜守紀,稍不注意就要給你定個藐視公堂的罪名。
本想先回家裏去,容水心思卻一轉,此時就在縣衙黃知也在內,不如探探口風看能不能進入大牢探探監?
於是便轉身進入縣衙府邸,結果又跟周家坤撞上了個正著,容水理也不理徑直走去完全忽視。
周家坤“咦--”了一聲,趙二見著有異,便對著周家坤說:“老爺,這容水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她又去縣衙裏幹嘛?要和黃知串通?不然小的進去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