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齋佛堂,香燭閃爍,劉氏垂眸焚香,虔誠供奉,她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回答容水是否原諒與否,隻是心裏難捱,被用來真心寵愛得像女兒一樣的的人故意利用來對付了自己的丈夫,她確實做不到無動於衷。

但讓她就此恨上容水,永世不見更是難受不已,早在初見這個聰明伶俐的丫頭時自己心裏便有了主意要讓她坐自己的幹女兒,誰料……丫頭確實聰明,不過這勁卻用在算計自己心軟,對付自己丈夫上麵。

容水心裏背悲傷了一會兒,但是確知道沉默不是劉氏想要的回答。

然後鼓起勇氣訴說起那日的苦衷:“夫人,水兒知道這次惹您傷心了,那日讓你帶我去大牢看山虎確實是因為我想要就他出來,原因不是別的,容水覺得虎昌寨的確是良善之輩,不可讓黃大人草率定了罪去!而且夫人應該知道……黃大人是對虎昌寨虎視眈眈許久想要除之而後快的……水兒怕他急切追逐功力之下難免誤判啊!”

劉氏心裏如何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如容水所說急功近利,料想他駐守邊疆軍需處小小官員,心裏充滿了報複,這一調職怎麼會不想做出點政績來博得上麵賞識?

自己的丈夫劉氏自己理解,也明白容水所擔心的情況,但是孰輕孰重劉氏怎麼能拎不清呢?在那日黃知一下公堂也便知道了劉氏以她的名義帶著容水進監牢看望山虎,雖然這件事不知道對山虎脫罪有何進展,但還是夠黃知氣惱不已。

那日一連對著劉氏說了多少:“糊塗糊塗!簡直是糊塗!夫人啊,你這可把我害的引狼入室!我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裏外不是人,那容丫頭還叫來了詹克珍大人!以後對我的仕途影響多大啊!”

為了這件事成親十多年,即使劉氏沒能留下一兒半女黃知都從沒對她急過臉,這次確實氣得不輕,幾日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知道事情原委後,劉氏也責怪過容水不解她的所作所為,但是又能怎樣呢?手心手背哪裏不是肉啊?

劉氏意味深長的看著容水說道:“丫頭,你可知你這一下子是救出了一個好人,可把我家老爺給耽擱的不知怎麼樣了,就算一心為這山虎脫罪,何至於叫來詹克珍?你可知他是我家老爺的上級,對他審案很是不滿啊!”

容水這點便確實被冤枉了,她說:“夫人不是,詹克珍大人真的不是我請來的,就算我真的救不出山虎,但是我也不會故意害了黃大人在詹大人心目中的印象啊!”

劉氏不是不肯相信,隻是現在談這些又有何用,還讓她一顆心疲勞不堪。

於是說道:“好了,水兒,這些都不重要了,即便是你利用於我,念在我兩也是有一番相處之情,我不會記恨於你了,隻是我現在為難的是我家老爺怕是不會想要原諒你了。”

容水便就是知道黃知已經記恨上他了,所以今日才來想要和他溝通一番,能不能說服黃知得到體諒是一回事,但自己是必須要做些什麼的,好在劉氏肯原諒她。

心中更是發誓以後絕對不會讓劉氏再因為她傷心傷身,若有機會也定會當作幹娘一般照拂一二,回報她的一腔真心戀愛之情。

她對著劉氏說道:“夫人,水兒知道錯了不會再讓您失望,至於黃大人哪裏,容水想要見他親自解釋道歉!”

劉氏為難道:“水兒你也知道,老爺最近不想見你,時時都避著你啊!”

容水說:“對啊,所以我想請夫人帶我去見見黃大人,畢竟黃大人耗費這麼多財力物力上山剿匪時因為我而起,而千辛萬苦抓了人又被我舉證脫罪功虧一簣也是我,我欠他一個解釋。”

看著容水這樣堅決,劉氏也隻能無奈答應,心裏還是有的希翼容水可以說通黃知梗在心頭的那一口氣,讓兩家人重修舊好。

便帶著容水出了院子,領到了正在書房處理事務的黃知麵前。

黃知一見到劉氏帶著容水進來,筆一擱,極度不暢快,陰陽怪氣的說著:“怎麼了?容水你這是有何貴幹?本官今日身體不適不便見客。”

容水上前有禮一拜見,才說:“黃大人,容水自知有愧……之前事務繁忙沒能登門道歉,支持前來便是要向黃大人請罪。”

黃知氣得一拍桌麵說道:“怎麼敢當得起?你容水現在是江城裏人人稱讚以德報怨的活菩薩,而我黃知卻成了不分是非黑白就要強加罪名給人的昏官!就連詹大人都狠狠的批評了我,你容水又何必再來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