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大院子裏,容水秀麗容顏,輕啟笑意,玉手纖指撫上白鴿信箋,樂出了聲來,昨日所有官文都塵埃落地到了自己手裏的時候,容水回府便第一時間派人去通知了虎昌寨讓他們即日準備行動。
誰知一大早,黃知又派來了人敲開容家大門說:“我們家老爺特地邀請了鄰縣的熟練采礦師傅去到礦山幫助容小姐。”
容水開心不已,連工人都為自己找好了,不用說也知是劉氏想的周全,便啟程趕往礦山裏去。到了指定的地方,黃知所說的匠人和虎昌寨的人都已經到齊了,專業性的問題容水插不了手,便看著礦工們集體商議開采地點後,工棚的搭建方位,期間山虎一行全力配合,雙方也是合作愉快。
呆了半天也是有些無趣,趙俞得空了見狀便過來彙報工作情況隨便陪著聊上幾句,對著容水說:“容水這采礦之事本是盈利民生大計,可是可有曾想過這礦脈,這煉鐵,這看似無盡的資源究竟是從何而來?”
容水其實之前在虎昌寨上的時候就喜歡和趙俞聊天,以前隻知道他是被誣陷的書生,但是卻從來不知道身為一介書生的趙俞,怎麼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會驀地一聊天,開口就是和她探討時間萬物、自然之源的來源。
這種複雜深奧的問題,即便是在現代人當中也是一門晦澀難懂的學問,容水主修的人腦精神學的領域,主要是研究方向是人類,對於生物學和自然科學的範疇便隻有略微的涉獵了。
於是謙虛的表達了自己淺薄的觀點:“趙先生,你的這個問題可真是隻得探討,自然萬物不是上天之賜嗎?我們作為凡人顧著享用,取之即可,何須過問由來?”
容水並未給趙俞講出什麼現代所學習的鐵元素的產生和上古世紀就開始的自然演化,因為趙俞如此聰明多思,容水怕自己說的太多,趙俞心裏有所懷疑,於是便選了一個古人的思考方式來回答他,萬物皆神賜,人類隻需感恩即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然而趙俞聽後卻是搖頭,他知道這不是容水的觀點,這個小丫頭腦海中裏的構造如此不同常人,思考任何問題都是由自己的一套模式,決計不會盲目從眾。
於是你說道:“容水啊-這刻不是你的想法吧?今日老夫隻是與你閑來聊聊,不需要太過介懷。”
說完,知道容水不想露出自己的觀點,便自行又抒發到自己的感想:“萬物一切皆是神賜,那麼神賜予的又是從哪裏來的呢?當真就是取隻不勁用之不竭馬上?大燕開國以來,從火爐中冶煉出了鐵,這種堅硬的金屬廣闊應用於行軍打仗,刀槍劍無一不需要,便形成了各地大肆尋找開采鐵礦,老夫主張萬物皆有數,用完便是不可再生了。”
聽完趙俞這一番話,容水有些震驚,作為一個高知識的現代人,容水不可能不知道鐵和天然氣、石油都是並稱為不可再生的資源,卻在鐵被廣發應用過度開采後的二十一世紀後才有人慢慢提出保護不可再生資源的概念。
卻是沒有想到,那麼久之後才提出的概念,如今卻被一個古人輕而易舉的說出,在鐵還沒有被過度開采時就已經先行想到了萬物為不可再生的資源。
容水震驚的同時,也不由得問道:“那麼趙先生,你的意思是什麼呢?”
趙俞不知道容水心裏所想,也隻是一提:“我也沒什麼意思,老夫如此杞人憂天倒是讓容水見笑了,隻是看著我大燕這般興建鐵礦也是不由得有一些感歎罷了,容水切不要把趙某的話太過於放在心上了。”
趙俞已經說出,容水不可能不放在心上,更是對趙俞超前的思想意思驚歎不已,同時也提醒了自己某種環保的概念,凡是足夠就好,不用過度開鑿。
如今大燕境內大大小小的鐵礦說上來也有十幾處,數量不可謂是少,每個鐵礦每年向朝廷上繳多少鐵用於鑄造兵器和鐵器,然而目前為和平年代,沒有大規模的戰亂哪裏用的了這麼多的兵器。
容水好似明白了什麼,用鐵礦開采賺取錢財興家是小,富裕一方百姓也是小,堅持可持續發展的計劃,用多少取之多少,上繳也就多少才是最好的經營方式。
於是容水立刻找來老礦工說:“前期先不要翻越這座山頭,就在這一塊方圓三裏之內建立一個礦爐就是了。”
老礦工不解道:“這……容小姐,是不是有所不知啊?依我看這附近幾座山頭均是有巨礦啊!怎麼能輕易放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