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還深有意味的看向容水,容水不明所以,但要說對著一個身世淒慘倔強心思難辨的孩子討厭起來,也是說不上的,又看她對著自己的哥哥倒是表現的很真摯的謝意,便頂多隻是奇怪罷了。
一來一往說話間,店鋪裏麵的小工們已經吃完飯上工了,客人也是陸續進來購買夜間或者午後要吃的炸雞。
這時收銀櫃台前麵來了一批鄰縣持有會員卡的一大批客人要大批量采購一番,進來就說著:“這容老板是在哪裏呀!我們姐妹幾家人今天特意過來采買炸雞和雞排可要早早給我們準備好了才是。”
一行六七人,且各個手裏拿著會員卡,一看就知道是筆大生意,容明知道耽誤不得,叫苦不迭:“這不知道又要忙到什麼時候,最怕的就是這種一堆人一起來買炸雞的客人了,光是賬目就要記下許久。”
但是抱怨是抱怨,容明對自家的生意上心程度非同一般,抱怨完就要去招呼,但還是抽空對著付沉兒說:“沉兒先別走,等我這會子忙過了還問你些情況,你雖然不願意帶走東西,但聽小工說你早上就守在門口了,肯定是沒吃過午飯,所以這些糕點萬萬要吃下才準你走的,容水你一定要替我看住她。”
說完急急轉身去和早已就為的容婉一起記錄會員賬冊。
容水記住了大哥的叮囑,於是對著付沉兒說:“沉兒姑娘,你還是坐下騷等片刻吧,應該不急著回去?那就吃一些糕點再走,否則我大哥就又不得安心,埋怨於我了。”
然而此時的付沉兒心思卻是沒在這裏的,她也毫不關心容水會不會被容明埋怨,嘴裏就虛應和著:“好的,容水姐姐你放心,我等容明大哥忙完了再走。”
說完她又十分好奇的往容明忙碌的方向看去,隻見她和另外一個姑娘忙著在櫃台處後麵的幾個大書櫃裏尋找賬本,找出來之後又是忙著在上麵寫寫畫畫的。
這奇怪的舉動吸引了付沉兒的注意力,之前說過她也本是出生成長於官宦世家,小時候喜愛熱鬧都會跟著乳娘丫鬟出門逛街,繁華的揚州城裏什麼沒有見過?而且自說付沉兒再和小妾帶入付家以前是單獨在揚州做些胭脂水粉生意的,隻因為小妾丈夫早逝才改嫁進入付府做了付程璧他爹的第三房夫人,所以早就知道商戶們賣東西的模式,於是看到容明這明顯與外麵掌櫃不一樣的收賬程序就奇怪的問了出來:“為什麼容明大哥收錢卻不收銀子,隻是看看那竹板子,又要尋找賬目,那是什麼東西呀?一般店鋪裏麵不是都要等著每日打烊之後才開始清算店裏的總賬目嗎?怎麼容明大哥要邊做邊記,還不收銀錢,當真奇怪!”
容水聽到了付沉兒的疑惑於是解釋道:“我們店裏和其他店裏的收賬流程不同,我們是采用會員製度,簡單的來說就是讓顧客把錢放在我們店裏,每次來消費的時候便在他的錢裏麵扣除,直到他存在我們店裏的錢用完為止,又可以再行充值,所以我們每一筆賬都要當時就記下來,不然到了夜間總盤算的時候,誰還記得誰消費了多少呢?”
容水隻是稍微作了一個簡單淺顯的解釋,實際上的會員充值消費製度說出來可能複雜的多,若是小姑娘隻是好奇就簡單的說了一下。
付沉兒自小跟著自己的娘親做胭脂水粉生意,揚州城繁華姑娘又是出了名的美麗,愛打扮的女子比這尋常地方多的多,她從小在娘親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稍微明白一些做生意的事情,一聽容水說出這個奇異的經營方式耳目一新。
她暫時忘記了對容水不太好的觀感,感歎道:“這可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
容水這樣的話聽多了,心裏是不以為然的,隻是好笑道如果你們一群古人都知道了現代人的經營方法那還了得?除非你們也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人了。
付沉兒卻是難得的起了同齡人一般的好奇心,仔細觀察了容明一會兒,琢磨了一下又問:“那不是容明大哥每一次記賬還要核算出這個顧客剩餘的餘額是嗎?”
容水順著她的視線也看向容明,答道:“最好是當時就核算出會員的餘額,可是有些顧客存的銀錢基數有點大,又有些顧客買的東西比較多,當場核算實在是太費神費力了,所以一般耗神的時候都不會當場核算的,隻是記錄下這個客人這次所用的銀錢是多少,看看餘額是否夠用,夜間清算的時候再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