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炸雞鋪後方帶著的院子裏塵歸塵,土歸土,每一寸土地上都是整整潔潔的。

張明顯將整個後院打掃得幹幹淨淨,累的腰板都直不起來了,往常負責打掃炸雞鋪清潔的吳大娘坐在院子裏的小板凳上,看著這一切笑的合不攏嘴。

不斷誇口道:“哎呀!張小哥簡直是厲害了,這院子比我收拾的還要規整!”

張明顯半天才咧開一個笑容,也是許假不已……這是容水大發慈悲給自己的微不足道的懲罰了,若是自己還沒有好好完成便是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自從那次之後,張明顯回去想著容水的話很久,確實知道了自己讓她失望的地方,並且……最重要的是因為自己對付程璧的嫉妒和憂患意識讓他……讓他走上了偏路。

容水掀開布簾,邁步走進了後院,正好也聽到了大娘的讚許,心裏對著張明顯的氣消了一些,說道:“吳大娘,用不著誇了,這是他應該的懲罰,要是不能高質量的完成,哪裏還叫什麼懲罰?”

容水確實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懲罰其實算的上是很微不足道的了,要知道在動輒砍頭打板子掌嘴的古代自己的這些舉動就像是小兒科一樣。

更是想起臥病在床的付程璧,便一點也不心疼張明顯了,誰叫這小子思想上就跑偏了。

吳大娘見著大老板容水來了,骨子裏的奴性思想犯了,便退下回避了。

院落此時便隻有張明顯和容水。

容水看著他說道:“張明顯你的檢討信我今天已經看到了,寫的盡是古文和廢話連篇,我隻問你知道你這次錯的地方了嗎?以後可會再犯?”

張明顯甩甩昨夜為了寫那什麼檢討信件而酸痛不堪的手,老老實實的說道:“東家啊!我早就已經明白了啊!我明白你對我的一片苦心和期望了,我知道……這一次是我對付程璧起了嫉妒之心,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大家都對他疏遠甚至排斥。”

容水聽完,看他說的還是較為懇切,於是講道:“現在是知道了,當初呢?你可知你們將人家害得不淺!現在跟我認錯,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張明顯知道付程璧那日之後一直情況不好,現在又聽容水這樣說心裏更是過意不去了。

說道:“大東家我知道的我要……我要去向付家兄妹道歉,隨便去看望一下,我今早一大早就去集市尋了幾根古人參,聽說可補身子的。”

容水這才滿意,還算是有一點誠意,知道道歉該有的樣子。

便也緩和了語氣說道:“便是有心了,既然如此現在我們便同行去吧。”

張明顯點頭便跟上了容水。

不時便行至了容家,容水將張明顯帶到了付家兄妹暫住的別院中。

容水推開門,便是看見付沉兒扶著付程璧在屋裏走的場景,付沉兒很謹慎的陪在哥哥的身旁。

張明顯一看見便直呼道:“程璧兄的身子已經這般糟糕了?!”

付沉兒凶神惡煞一般的眼光直射向張明顯說道:“你胡說什麼!害得我哥哥還不夠,還要詛咒他媽?”

付程璧連忙製止無禮的妹妹,說道:“沉兒!不得無禮!明顯兄,我哪有那樣虛弱了!隻是舍妹擔心我的情況,一定要扶著我走才允許我下地的,讓你們誤會了。”

然而付沉兒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也不是很歡迎上門的這兩位,但隻能忍在心裏。

張明顯記著自己來的目的,於是根本不用容水提醒主動的就對著兩兄妹說道:“程璧、沉兒……我今日專程過來就是想給你們兩道歉……那日,我沒有主動阻止劉洋讓你出去,是我錯了!現在特地送上來了幾根人參,可是好東西可以補補身體。”

說罷將牛皮紙包裹住的人參強行遞到付沉兒手上,邊說:“來,沉兒你給你哥哥每日吃一點。”

付沉兒使勁收回自己的手,半點也不願意沾染那什麼昂貴的人參,而是說著:“張明顯,好啊原來是你包庇縱容手下讓我哥去寒風中站了這麼久!你拿著你的人參走吧!我們不會要!除非你也像我哥哥那樣病的下不了床!”

任憑付程璧如何想要攔住付沉兒的話,但她還是講了出去。

付程璧也是被她氣到了,怒斥道:“沉兒怎麼越來越不懂事了?!事情本來不關任何人的問題!是我明明沒那個能力還逞強著非要招攬進來一個客人!再說我哪裏下不了床了?病的也不是多麼嚴重!”

付沉兒忍住委屈的淚水,看著一貫不想牽連別人的哥哥,說道:“什麼叫不是多麼的嚴重啊?哥哥你還想著病成哪個樣子才算是嚴重呢?你到底知不知道樂神醫是怎樣說你的!久病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