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之後,段祥瑞和幽然也被叫道了跟前,居正看著兩人說道:“現在時機尚好,我剛剛注意了一下君離他房間燭火熄滅了,小段便帶著這位姑娘進去就是了,其餘的事情就看著她的表現了。”
幽然好等了這一天,在房間裏隻為著休養生息,照鏡打扮去了,現在才得到消息可以開始,也是不由得暗暗興奮了起來。
也不知這個山林裏人家的小公子是否生的英俊?若是自己能夠伺候好了,畢竟以後也是要做自己相公的人選,還未經人事的幽若思慮難免有些單純,對著素未謀麵的君離隱隱有一些小小的期待。
段祥瑞直覺得這樣必然不好,這一日以來一直頗有憂心忐忑不安,他索性趁著現在說開來,道:“居先生……這樣隨意進入君離少爺的房間恐怕不好,要是真想為少爺安排一個侍寢的人選不如先征求少爺的同意如何?不然怪罪下來真的會不好的。”
居正一聽,臉沉下來,這段祥瑞還真是難得說通,直接道:“小段!隻問你現在究竟還聽不聽我安排?難不成我會害了君離嗎?自古以來貴人都會由著長輩安排侍寢人選,哪裏需要過問本人的意思?君離父母不在,由著我這個為人師者的老匹夫給他安排還不行了?”
段祥瑞有口難辯,居正擺出這幅姿態他哪裏敢反駁,便垂頭喪氣的應下來。
說道:“居先生不必動怒,段祥瑞知道了,這就去辦。”
說完就將幽然帶了出來,領進了君離的房間裏,幽然一進屋,便道謝著:“幽然謝謝小哥!”
段祥瑞煩惱不已,饒是如此美人近在眼前,也隻是隨口應和道:“不必謝我,你隻需好生伺候好少爺,讓少爺不怪罪我和居先生的自作主張就好了!”
幽然傾身一拜,禮數算是周到,段祥瑞這才注意到關了一日的幽若姑娘,又是比起今晨狼狽上山來的香汗美人有所不同。
精心上過胭脂水粉的臉龐更顯白皙精致,發髻上盤戴了一些珠翠首飾,娥眉輕點,圓潤的耳廓上還墜著碩大的珍珠飾物,鬢角一縷微卷的垂發憑添嬌媚之意。
要是當真來說,這個幽然的確是小縣城裏難得的天姿,他以前作為皇室暗衛本是見過後宮佳麗三千的,也知道就憑著這女子的這份模樣即使放在天子眼中,也是能得寵幸的。
叫去伺候君離這個流落民間的皇子也不算是敷衍。
當日裏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山去尋幹淨模樣尚好的清倌,隻是隨意去了城裏最大的妓館,找到老鴇挑明來意,沒想到一說出要求,老鴇倒是大為稱讚新收入的一名妓子,急欲推薦給自己,本著身懷任務,段祥瑞倒是沒有拒絕。
等人帶上來一看,粗略打量隻覺容貌尚好,便瞧也不願意再多瞧上一眼就倉促定下來人選,交了價值不菲的銀錢帶上了山裏。
段祥瑞臨走之前又是叮囑道:“我們家少爺脾氣不算是壞的,但也容不得敷衍以待,你好生看著點臉色行事,”
幽然事無巨細都一一緊急下來,一人獨坐房中,待到段祥瑞走了之後,便從懷裏拿出妓館嬤嬤臨走前塞給她的一包熏香。
她不由得回想起那時嬤嬤出門前,對著她說道:“幽然你第一次接客,又是個出手這麼闊綽的公子哥,能有機會便是要抓緊機會博得貴人的歡喜,知道嗎?這包熏香是我們妓館裏經常燃在客房裏的,有助興的作用,你過去後燃著它,身上也不會那麼的痛楚了,還能提高客人的雅興!”
熏香在這個時代裏的各大妓館都是大肆流行的,不僅能掩飾每日接客的妓女身上的異味,還能助興,老鴇們都是大為喜歡的。
特別是初次的姑娘,更是加大劑量焚香提高兩人的性致,說白了便是聞著的藥。
其實一開始嬤嬤說著也是說著,自己聽了聽便好,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即是害羞那些男女之間的東西,也是存了害怕之心,畢竟從未接觸過的。
但是經過和居正的一番言談,不由得有了歪門邪道的心思。
想著居正承諾過,隻要這個小公子高興了,便可以長期留住自己,這是多麼讓人心動的承諾。
不管這家人是何種來曆,一個賣入妓館的女人此生還有什麼盼頭?最大指望不過期盼著掙夠了錢,尋得一良人嫁了好生過日子,現今……
自己原來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妓女便有機會逃離那十裏窯場,如何不絞盡腦汁使出渾身解數抓住呢?
這樣越想越心動,自然而然拿出了錦帕包裹住的熏香,又摸著黑在房間裏尋到了焚香的爐子,便將東西盡數倒了進去,嬤嬤既沒有交代用量,幽然便是想著多多益善毫不節製,全部在爐內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