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欣慰的說著:“看看我們家小妹,這是懂事了多少啊!依照我說,家裏所有兒女都該輪流著過來照管著小孩幾日,才是有所成長的!”
容水虛笑應和著,不過說真的看著容小妹現在的樣子又想起她幾個月前為了山虎跟自己要死要活的鬧,真的是感慨良多。
要不了十幾日便是年關了,在此之前她是打算去一趟虎昌寨,與在礦山辛苦了幾月的山虎他們聚上一次,看著容小妹現在逐漸穩重的表現,到時候倒是可以帶著她一同前去的。
她從來不是要求兩人在約定的時間內不許見麵,她隻是不想要思緒不穩定,情緒不能自控的容小妹去見讓她更心亂如麻的意中人。
但是如果容小妹現在足夠理智……她覺得這樣也無妨,或許是時候找個機會再試探試探一下她的想法,如果真是成熟了……她便不再阻止她和山虎的往來。
想起這半年以來,容小妹對自己的冷戰,記憶猶新,這個丫頭過了今年又是長了一歲了,照說她這個年齡談婚論嫁,在這個時代來說或許算不上早,但是身為看著她長大的容水是絕對不能接受。
想起年齡的事情,容水突然抬頭東張西望,尋找著容婉的身影,這幾日似乎都沒見著大姐了,今日全家出席的晚宴也不見人,不知道去哪裏了。
李氏看著容水明顯找人的樣子,問道:“水兒可是在看你大姐?那婉丫頭也不知道最近是中了什麼邪了……之前不是還吵著要出趟遠門嗎?被你爹和你大哥教訓了一頓之後,整日就焉頭焉腦的,不知道亂想些什麼。”
想著自家大女兒的反常,李氏也是不甚滿意,容家這幾個女兒,就沒一個能讓人省事的。
感歎道:“先是容小妹悶悶不快的,現在她是慢慢的好起來了,可你大姐又是如此……真是不知道一些小丫頭,能有什麼煩心事。”
容小妹知道自己也被順便說進去了,隻好不吭聲,假意著照顧孩子,容水也並沒有辦法解開大姐的心結。
她或許是隱隱約約知道一點關於容婉和那個書院先生的事情,隻是畢竟對兩人的一切不太了解,而且……而且大姐不像是小妹,可以任自己管教,雖然在心裏年齡上容家沒有一個人能夠超過她的年歲,但是名義上的姐姐……她不能夠不尊重的。
如果容婉願意,她也不會拒絕傾聽她的煩惱與心事,然而又可惜容婉也是個喜歡獨自承擔的性格,不喜別人插手她自己的事情,一直是一個特別有主見的人,所以雖然三姐妹感情不錯,但始終她較為獨來獨往一些。
既然不能從容婉那裏開解,是不是可以換一種辦法從父母處入手呢?容水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李氏說道:“娘……我能問問為什麼爹和大哥不同意大姐出遠門呢?”
李氏一提起這樁事情,就是焦頭爛額的,說道:“你說為什麼?還提這件事,你說婉兒那個倔丫頭,前一陣子就是沉兒去你店裏幫忙前,你大姐空下來了,直接收拾好了包袱給我打了聲招呼就要走人。”
容水看李氏一談起便激動起來,立刻安撫著她,畢竟中年人一直生氣,可是對身體很不好的:“娘,你別急……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對了為什麼沒有人給我說過?”
經過李氏這一提醒,容水是好像想起來了之前容婉在炸雞鋪裏幫忙時,就告訴過自己,空下來便要出一趟門,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猜想著容婉整日心神不寧的,是不是想要去找很久沒有消息的王棟,當時也並沒覺得有什麼。
容水心想著一個成年人,容婉當然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事情,再說了若不是江城裏的生意將她困住了,她早早就想要去周遊世界,賞遍風光。
李氏直接反問著容水道:“你說這等大事,我能夠不急?!水兒,那段時間你一直忙碌著,所以沒有告訴你……容婉又不肯說出門的原因,也咬死不鬆口就要往外闖,你爹和你大哥知道以後,大發雷霆直接給婉兒禁足一日,讓她閉門思過,當時家裏大鬧了一場……你一直在外麵忙生意所以不知道。”
容水沒想到每日生活的屋簷下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自己居然還蒙在鼓裏,想起那個時候容婉一個人孤軍奮戰肯定很不好受……若是自己插手,一定要幫著大姐去做她自己想做的事情,說不定還會有轉機的。
她對著李氏講道:“娘……大姐隻是想出一趟遠門,她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你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橫加阻攔,就一直讓她這樣抑鬱下去嗎?”
李氏被容水這樣一說,她想起來似乎也有點愧疚了,著急的說道:“水兒!不是我們一定要管著你大姐的,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隨意一人出遠門呢?我也知道容婉並不是一個胡作非為的人,肯定是有難言之隱的,可是你爹是極為反對的,那段時間加之外麵流民混雜,又發生了街頭血案,誰家敢放自家的姑娘往城外走?就連你大哥也是非常不讚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