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那個城裏動亂的時候……的確那個時候容婉獨身一個姑娘在外,的確是讓家裏人擔心的。
可是……如果時間移到現在的話……應該就不成問題了吧?動亂已經解決……逃犯也落網了,家家戶戶一片升騰的景象,若是幫容婉去爭取一下……說不定能夠如她所願。
想起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前科的……畢竟之前君離不辭而別,她也是執意連夜上山尋找也都讓李氏點頭默許了。
想到了這裏,容水開口說道:“娘……現在呢?……爹和大哥還是不容許大姐出門嗎?”
李氏看了她一眼,似乎猜透了容水心裏在想著什麼,於是嚴厲的說道:“水兒,現在就連你大姐也沒有重新提起這個無理的要求了,你休要去找不痛快,你幫娘再去勸勸婉兒,隨便……問問她究竟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執意離城?”
容水想著幹脆答應下來,正好也去過問一下大姐的意思,於是就順水推舟,起來對著李氏說道:“好吧!娘……我盡量去試一試,不過看看大姐的意思吧。”
說完,她轉身就向容婉的房間奔去,李氏看著二女兒急迫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歎息著。
又盯著容小妹說了一句:“容小妹,娘警告你,之前那一段時間你不僅對你大哥無禮,更是對你二姐也冷漠著,無論什麼不滿你都且記住我們是一家人,一心一意為對方好的一家人,可不許再犯了,傷害了愛你人的心。”
容小妹手裏抱著小娃娃,有一小沒一下的逗弄著,卻認真的對李氏說的話點了頭。
容水走向容婉的房間,門沿窗扉居然是大大的敞開,容水從外麵往裏看,見不著人影,隻好踏進來。
才從外室虛掩的簾子裏,見容婉坐在桌前正在書寫著什麼,表情剛烈,帶著一抹決絕,而且那麼認真……那麼一往執著。
就連容水的到來,都無從察覺,她不禁有一些好奇著,容婉這麼奇怪的神情是在寫著什麼呢?
這邊容水還在疑惑著,她幹脆悄悄的走近容婉身後,不是有意卻又有些探知的意味。
這時容婉卻又出人意料之外的落下兩行清淚,那悲從中來的傷感,就讓容水都能體驗到她極端的情緒。
容婉這是怎麼了?
下一刻卻又驚奇的見著容婉將桌上正在寫著的什麼紙張,捏成一團,然後用力向外拋擲出去。
似乎是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丟出去的也好似是她……是她的全部一般。
紙團掉到了容水腳步,此時她站在外室裏,也是容婉視線的盲區。
容水彎腰撿起了她寫的東西,雖然這樣偷窺別人的信件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然而是容婉那過於哀傷的情緒,讓容水無奈的將紙團展開看到了上麵寫著的一切。
“棟君,別來無恙,婉兒江城苦盼,得不到君一傾顧。然則不許佳期,不言承諾,心中難明君意,怕君棄之,怕君離之……若是此番,直言於婉兒,再不見與。”
短短幾行小楷,字鋒透出幾分鋒利,也不似女子一般偏小的字體,看得出用的力道恰當,寫成了一篇秀美而英氣的筆墨。
隻是……這信中的意思……看來也是容婉與王棟之間出現了問題,而究竟是什麼問題……讓王棟這麼小半年了無音訊,不見容婉呢?
這時又一團紙被丟到容水麵前,她隻好又下腰撿起,清晰看到上麵寫著幾個碩大的字體。
“後會無期,死生不見。”
容水倒抽一口涼氣……所以容婉真是打算與王棟兩人不再相見?
這時,一直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容婉終於回過神來,看到了正在房裏暗中觀察著她的容水。
吃驚的說道:“二妹?你怎麼在這裏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說完記起自己此時狼狽的形象,立刻埋頭稍稍整理起來,容婉一貫不習慣讓自己軟弱的一麵落入他人眼中,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也不行!
容水還沒來得及道歉,立刻上前幫著容婉梳理起來,當然也是看出了她的想法,一邊製止住她的動作,說道:“大姐……我就是剛剛才進來的,我們是家人……有什麼事不必藏著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