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期駿將人帶到了容水麵前,容水才看著張明顯的神色,自知有事發生了,但也沒料到下一秒張明顯就直直的跪在了她的麵前。
她的心跟著一沉,張明顯開口說道:“容大東家,我管理下屬不嚴,讓人悄悄走了,請你治罪。”
容水不知張明顯在說什麼……容家炸雞鋪有人離開了嗎?
感受到了容水的疑惑,張明顯抬起頭,愧疚的望著她,說道:“大東家……沉兒…沉兒,不辭而別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容水有一些錯愕,殷沉兒走了?離開容家炸雞鋪了?……怎麼是在這個時候?
張明顯繼續說著:“大東家,前兩日發現殷沉兒一直沒來上工……所以前去她租住的宅子裏麵找人,結果得知她早就已經退租了,房子也空置了了幾日了,然後我們去殷沉兒的房間裏麵尋她,發現所有的行李也不見了,隻在桌上發現了一封信,說……說她已經還夠了容東家的恩情,現要離開這裏尋她自己的遼闊天地。”
接受了這個事實之後,殷沉兒會走其實並不出乎容水的意料之中。
從一開始殷沉兒便沒有掩飾的表現出來了厭惡這裏的一切,因為付程璧的關係暫時停駐在這裏,之後付程璧離世,容水就知道她早晚會離開這裏的,時間問題而已。
但是現在確實沒有想到,殷沉兒居然挑在了這個兵荒馬亂的時候,離開了容家。
張明顯又從懷裏掏出了幾張銀票和一封信,說道:“這些都是殷沉兒署名留給你的。”
容水接過來,看著這一筆數額龐大的票麵,一猜便知道了這是殷沉兒這幾年來的月俸……原來她都存著沒有用。
這也就是她所謂的還夠恩情了嗎?原來這個孩子一早就開始在謀劃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容家了……她攢夠錢,要歸還自己,了卻心裏的虧欠之情。
殷沉兒……這個多麼倔強的姑娘?這些也是她兩年來的所有積蓄了吧?容水一開始給她的月俸就是別人的數倍,因為她獨特的天賦和能力,在付程璧去世後的這兩年間又陸陸續續有過增加,粗略看來她積攢下來的銀子很是可觀,當然容水一眼便看出殷沉兒沒給自己留下餘地這個傻姑娘……要離開居然不為自己留多些銀子,是真的太傻還是太倔強了?
翻開信件,殷沉兒沒有留下什麼長篇道別,簡單明了幾字。
三年多謝容家關照,殷沉兒自尋天地之遼闊,世界之寬廣,別要掛念,就此別過江城,勿尋不歸……殷沉兒留。
張明顯的樣子甚至是比失魂落魄還要難以形容的……他似乎是將容水看成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對著她說道:“容大東家!你一定有辦法找到殷沉兒的對不對?在發現沉兒她離開江城後,我已經派了幾個人去城外附近搜索,但是找了兩日回來一無所獲,若是現在加派人手……說不定還可以尋找到她的,她一個姑娘家身上沒什麼錢財,一定走不遠的!東家,我可以親自前去領隊尋她的。”
容水眼見張明顯越說越激動,也有些不解……雖然一直是知道張明顯對於殷沉兒的關注,但是沒想到在沉兒失蹤離去的關頭,他這麼真情流露的焦急……這是為何?
又再聯想起殷沉兒每一次對他冷若冰霜的態度和爭鋒相對的日常,覺得張明顯……應該沒有理由這麼關切她的安危吧?但是……事實偏偏就是這樣,張明顯不僅為了陰沉兒的離開焦急,還幾欲失控。
容水相對來說比較沉靜,她說道:“張明顯……你還是先冷靜一下吧……真認為現在還找得到殷沉兒嗎?她既然已經是決意離去……何苦強求?既然找不到,就不必派人去尋她了”
強求下來的人心也不在這裏了,殷沉兒身為一個人,有她自由選擇生活的權利……再說她又沒有簽下賣身契,賣給容家,容水想明白後尊重她的決定。
隻是現在張明顯卻越來越瘋狂,他眼眶欲裂,上前幾乎是質問著容水,說道:“容東家!為何不去尋找殷沉兒了?放她一個小姑娘家在外麵如何忍心?……若是碰到了什麼歹徒,要了她的性命容東家你也不管了嗎?現在還是兵荒馬亂的時候,更是危險加倍的!再加上沉兒所有的錢財都留給了你,她身無分文的,難不成要乞討為生嗎?最後該落魄成什麼樣子?!”
他自己越說越覺得殷沉兒現在說不定都已經遭遇不測了,腦海裏全是她吃苦受罪的畫麵,根本無法控製的說道:“容東家,你為何不派人去救沉兒呢?這幾年沉兒為炸雞鋪做了這麼多……不能因為她性格不討喜的原因就見死不救吧!容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