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的疑問多的裝滿了整個腦袋,而且全是迫不及待所要知道的,在她剛剛對居正做出了那麼重的承諾以後……她覺得自己至少有資格知道事情的始末吧?
那樣她才可以全力以赴,責無旁貸的為君離的以後努力,否則她連個原因都不知道為何,談什麼成為富可敵國的商人……都有些可笑的。
又想著那一日,顧長安來關門之時是否早已發現了自己在偷偷聽了他們的談話呢?想起他離去之時看著自己的方向,總是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了。
但是沒有選擇告訴居正,是否也是因為害怕居正知道之後,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畢竟這種驚天秘密,依照居正謹慎的個性一定要做到滴水不露,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下手。
而顧長安……對自己的好,讓她幾乎確信,就算自己現在坦白表示自己知道後……他也一定不會選擇告訴居正的。
於是容水心裏一定,對著顧長安說道:“長安……雙霞山莊那一夜……你可看清了貓是什麼顏色?”
這話是容水給出的試探,直接讓顧長安一愣,表情是措不及防的複雜,容水一看到他這個樣子,幾乎已經是斷定了自己的料想沒有錯的,那一夜顧長安絕對是發現了自己,但是他選擇了隱瞞居正。
這也堅定了容水今夜要向顧長安問出自己所有的疑問。
……顧長安這個人,看似漫不經心隻關注著自己,但是容水就是知道他心裏是有情義的,深藏在他沒心沒肺的麵具後麵。
顧長安定定的看了容水很久,兩人誰都沒有吭聲,半天後他才深深的歎息一聲,說道:“哎……容丫頭啊……你為什麼就是學不會死心,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呢?我那一夜沒有告訴居正,所以你現在是料定了我也不會告訴他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隱藏了十多年的驚天秘密嗎?”
容水的有恃無恐,讓顧長安有些惱怒的……他現在知道,容水就是死死的吃定了他不會告訴居正。
但是容水並沒有他想象得這般惡劣與猖狂,她知錯一般,乖巧的安撫著顧長安,說道:“長安……不是這樣的!我並不是吃定了你……而是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我也知道你看重與我的情誼。”
誰知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放佛是碰了顧長安的死穴一般,他開始狂笑起來,是那種輕蔑的笑聲,刺耳而悲涼。
他說道:“哈哈……容水啊容水!你說我重情義?……我重什麼情義?我這樣的人……連根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情義可言呢?你這話說出去,隻會叫人笑掉了大牙了!”
容水不明白為何顧長安有這麼大的反應,也不懂他話裏什麼叫做沒有“根”,這是指的身份?容水有一種直覺,這跟顧長安的真實身份有莫大的關係。
這也是她疑惑的一點,既然君離是皇子,那麼當年帶他出宮,將他撫養長大的居正、顧長安還有小段,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的身份也必定不簡單吧?
容水看著有些癲狂的顧長安,又上前小心翼翼的對著說道:“長安……這麼多年了,你也算是看著我和君離一起長大的吧?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你怎麼說你,也不管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我隻知道你一直都是君離的姨丈,是我的朋友,會為我製香、關照我、看著我調皮、笑罵我的長安。”
說著說著,容水有些真情流露了,顧長安雖然身處鳳離山上,但是想起了那幾年自己和君離在山上滿山跑的時候,身後總是跟著嘴上抱怨心裏緊張的長安。
她對長安的好感也是在那時一點點積累起來的,這個比普通男人多了一些愛打扮,愛整潔的顧長安隻是多了這些愛好而已……她從來未曾對他有過什麼歧視,在現代這樣的人不少,並且長安隻是自己做自己喜愛的事情,過自己的生活,又沒有影響到其他人。
容水這樣飽含真摯的感情沒有藏有半點虛假,這讓很善於捕捉情緒,察言觀色的顧長安體會到了,現在的他沒有了那麼尖銳的棱角……漸漸變得平和下來,看著容水認真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欺騙著自己的。
容丫頭的確如同自己看著長大的,她的話也讓他記起了當年守著她與君離的成長,她是什麼品性又何嚐能夠不知道呢?
方才的氣氛歸於了寧靜,容水怎麼知道自己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何必遷怒於她呢?
於是又說道:“好了好了,水兒……我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們和君離的,這個秘密事關著我們的生死和君離的存亡……你自己應該知道事情是多嚴重的,一個字都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明白嗎?我不告訴居先生的原因你應該也知道……居正這個人,疑心又重又過於小心謹慎了……他若是知道你知道這件事後,不一定會像我一樣相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