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留意,前院的動靜吵出了王連之,他悄悄的張望,隻看見容水與容卿在容家大門處應對著一群人。
不甚明白那群人從何而來,也不明白他們是什麼身份,為何在這裏吵吵鬧鬧的,隻是眼皮老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當人群之中突然傳出一個熟悉得令他恐懼的聲音之時,王連之嚇得心魂俱裂,渾身冰涼,一動也不敢動,害怕自己的一個呼吸就會被發現,然後被抓住帶回去,當眾揭穿他所有的秘密。
......他的秘密,沒錯那些他苦苦隱瞞了容卿和容家人多年的秘密。
這時候不知他們起了什麼爭執,王員外揮手示意了一幫人等,闖進容家大院開始大肆搜查著什麼。
而躲在暗處的王連之看著逐漸逼近的人,才恍然大悟一般回神。
跑!逃跑!一定不能被他們給逮到!
這是他心中此刻唯一的想法,一旦被抓到就意味著要回歸到以前牢籠一般的生活,於是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沒有誰留意到了王連之踉蹌的在院子裏東躲西藏。
這時容水與容卿也都憤怒了,任何人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家,被陌生人不由分說的就要搜查,這夥人什麼理由也無,還那麼囂張跋扈。
但是王員外一行人,人多勢眾根本就不是他們區區幾個人能夠阻攔得了的。
容水走出來,怒火質問著原地發號施令的王員外,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擅闖民宅,還敢強行搜查,我隻問你有官府的批文嗎?怎麼這普天之下還沒有王法了。”
王員外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找到人,所以根本就不理容水的質問,隻給了一個冷眼,明顯的不屑與她多說。
眼看著情況越發陷入混亂之中,這個時候容府門口卻又來了另外一波人馬。
曉夢首當其衝的將從官府帶來的官兵引進容家院落中,指著王員外說道:“看吧!黃大人,就是這個人,他擅自闖入了我們府中,不明原因要搜查,請大人為我們容家做主啊!”
黃知為首,帶著一小隊人手已經進入了容家的院落之中了。
容水看到曉夢將人帶來的及時,稍微放心了一些,看來黃知肯親自出馬來查看情況,想必也是較為重視他們容家的事情。
黃知的到來,讓王員外的人馬都停止了搜查,他官威派頭一擺出來,大步流星走到王員外麵前,王員外咬牙下跪見禮,說道:“黃大人,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黃知看著容府上下這個震張,知道情況並不簡單,方才接到容家丫鬟來的報信,就趕快的趕了過來,就是怕耽誤了事情,現在看著情況,應該還沒有到大動幹戈的地步。
他環顧四周,低頭對著王員外說道:“王員外這麼大的震張,可是要搞什麼事情?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你是代替本官到容家來搜查什麼了。”
黃知語氣裏帶著一絲怒火,自從劉氏走後,雖然他與容丫頭也少有往來了,不過跟容家的關係還是算得上融洽的,並且劉氏生前也曾叮囑過凡是多幫幫容水,照料一二,所以他基本是將容水看成了半個自家人。
現在有外人在“自家人”的地盤上找不痛快,身為一縣之令,他豈可有坐視不理之道理?
王員外一聽著黃知這樣說,他便也不怎麼客氣了,說道:“哪裏哪裏......草民隻是不知道原來容家與黃大人頗有淵源啊。”
王員外也是縱橫江成幾十年的人物了,靠著祖宗留下的財產,和一些為富貴人家做的營生,城郊還有良田百畝,也算是在小小城中呼風喚雨的人物了。
所以他並不懼怕當官的,但是這些日子憋著的氣,心裏發泄不出來,隻好暗損了黃知幾句,意喻黃知與容家關係非同一般,可別有失了偏頗。
這話讓黃知聽後一怒衝冠,拂袖說道:“好你一個王員外啊!你光天化日之下帶著人來強闖民宅,本官接到容家的報案,前來查探情況而已!胡說什麼淵源?!本官今日倒是要問你,你有何等理由要這般做?”
黃知的發問,讓王員外膝下一軟,看得出來是有些震懾於他的官威。
容水見了這一幕,心裏想到畢竟是官僚社會,他一個員外在城裏再有勢力也還是不敢得罪當地的父母官的。
黃知這樣說完之後,王員外他上下嘴唇一起顫抖,半天沒吱一聲,這讓在場所有人的耐心都盡了。
容水沒有忍住上前對著他說道:“王員外,你倒是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啊?黃知縣都在此了,你想要在我們容家搜查什麼東西?!”
這是容水十分不解的問題,明明與王府素來無瓜葛,但是這個王員外倒是是斷定容家有他們的什麼東西......簡直是有些荒謬的。